李苍白悻悻而归,脚步沉重地踏入了客栈。
“公子找的女子今天可有收获?”一看到李苍白何六便问。
李苍白摇了摇头。
在虎头镇晃悠了一天,问了一天,毫无收获。
再有一天,若还是毫无头绪,他只能空手回山复命了。
想到此处,李苍白心灰意冷地倒在客房的床上,整个人仿佛被抽干了力气,一动也不想动,仿佛已经接受了命运的安排。
然而,正是这种躺平的心态,却让他脑海中那些负责思考的齿轮,如同被注入了上乘内力一般,开始更加敏捷地转动起来。
他想到了白天里自己招来的那个小贼。
手法娴熟,显然是个老手。但即便如此,李苍白还是轻而易举地看穿了对方的出手路数,不自觉地用上了自己“偷袭”剑术的所学。
直到此刻,他才恍然发现,自己在偷袭之道上的造诣已经颇为高深。
虽然这并非值得炫耀之事,但毕竟也是一项不容小觑的本事。
也就是说,那些偷鸡摸狗的手段,对他而言根本无济于事。
然而,他却把炽龙剑弄丢了。
准确地说,是在醉酒后被人趁机拿走。
但李苍白深知,自己绝不可能轻易喝醉。
那么,唯一的解释就是,酒里被下了毒。
他躺在床上,目光紧盯着床顶的木梁结构,眼睛一眨不眨地思考着,仿佛能透过表象看到水面以下正在慢慢浮起的东西。
“那么,毒究竟是如何下的呢?”李苍白喃喃自语,眉头紧锁。
若是当时与自己共饮的段兰亭当场下毒,以自己如今的功力,定能察觉。
因此,下毒之人绝不可能是段兰亭。
那么,毒必然是在酒被端过来之前就已经下好了!
——何六!
这个名字如同闪电般划过李苍白的脑海,他猛地从床上坐起,心中一惊。
何六,只有他才有这个机会!
“那么,在我‘醉倒’之后,究竟是段兰亭拿走了我的剑,还是何六所为呢?”李苍白坐在床边,眉头紧锁,陷入了沉思。
然而,无论他如何琢磨,都只觉得何六最为可疑。
“罢了,与其在此胡思乱想,不如亲自去探查一番。”李苍白打定了主意。
此时已近三更,想必何六早已睡下。
李苍白决定趁此机会,悄悄前往何六的住处一探究竟。
总比躺在床上辗转反侧要好得多。
他悄无声息地打开房门,探出头去,确认四周无人后,便蹑手蹑脚地下了楼,向客栈后院摸去。
他深知何六的住处所在,聚贤客栈后院宽敞,有一间小房间是何六独享的。
来到后院后,只见何六住处的窗内一片漆黑,显然已经睡下。李苍白正欲趁机潜入,却突然听到屋内传来对话声,心中暗自庆幸自己没有莽撞行事。
他隐藏气息,悄悄来到窗下,只听屋内共有两人,这一下更令他吃惊不已。
这两个人,一个是店小二何六,另一个声音他也颇为熟悉,正是段兰亭!
何六说:“我已经说了很多遍了,等到师父到来我自然会把人交出来。”
“非得让师父长途跋涉吗?你把人交给我,我带去交给师父岂不是更妥当?”段兰亭反驳道。
李苍白静静听着,这其中果然不对劲,何六和这段兰亭居然相识。
“想要自己带走人,可以,你先把手上的炽龙剑给我保管。”何六提出了要求。
“炽龙剑是我拿到的,还是由我保管更为妥当。见到师父后我自然会交给他老人家,也算有始有终。”段兰亭据理力争。
“如果不是我在酒里下毒,你能拿到剑?”何六冷笑一声。
“硬抢我也能得手!”段兰亭不甘示弱。
“说这么多,你我其实心里都明白,”何六的声音变得阴险,“你就是想自己动手,用炽龙剑结果那个女人后,再独吞炽元心丹!”
段兰亭说:“何师哥,你这番话我一点儿也不明白,倒是何师哥,你心里难不成是这么想的?”
“……”
“何师哥,你看这样如何,那女人你来看管,我们等师父来了再说,”段兰亭说话声音柔和了许多,“但女子藏于何处,你带我看一下,我也好帮忙照应。”
“哼!”何六冷笑一声,“看我没上当,你这是想来硬的吗?”
“师兄这是什么意思?”段兰亭故作不解。
“等我带你去见那女子,你先趁我不备结果了我,再用炽龙剑杀那女人取炽元心丹,我说的没错吧?”
“师兄,不要再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师弟,你我都不是君子。”
“师兄,你看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