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下去,至少该卑躬屈膝的求着他,甚至是讨好他才对。
这人却反其道而行,想活,但脊梁骨必须是直着的。
所以他很好奇,好奇这人沉沦在欲望里的模样。
甄异被他阴测测的目光盯的有些发毛,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冷静,“对啊,你有本事杀了我呗,既然不杀我,就别耍这些花里胡哨的手段了,我看着心烦的很。”
说是这么说,但甄异内心还是希望他继续耍着的,舒服日子谁不想过,这苦头谁爱吃谁吃,她能自在一天就开心一天。
只是对这人要说反话,要让他捉摸不透,甄异才能如愿。
就算看透了,那又怎样,她浑身上下就嘴最硬。
越启冥没有动怒,只是突然靠近了她,然后拿出了一个小小的圆茶盅,递到了她跟前,“本座给你下了子母蛊,你的生死,只在本座一念之间,怎样,还要继续耍嘴皮子?”
甄异瞧着茶盅里头泛着青的大青虫,有些无语。
这不就是她那儿最常见的菜虫吗?不能因为身上长了五颜六色的斑点,就污蔑虫虫的品种啊!
信不信她一根手指头就能盘它?甄异伸手要去拿,结果扑了个空!
收回了茶盅的越启冥继续道:“还不信?要不要试试它的厉害?”
甄异脑补了下自己七窍流血,口吐白沫的场景,神情有些僵硬。
原以为她怕了的越启冥,只见这女人冷不防就朝着他下巴来了一拳!
事发突然,完全没有料到对方说动手就动手的越启冥被打中了,尽管皮都没破,甚至没啥痛感,就是怪侮辱人的。
甄异自认打遍天下无敌手,可她刚刚就跟一拳捶在了金刚石上,力道太大,对方没事,她手反倒是肿了。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金刚不破之身?甄异顶着一头黑线感慨道!
“蜉蝣撼树,不自量力!”越启冥出声嘲讽,却再无其他动作。
先前到底是谁叫嚣着要让她试试子母蛊的厉害的?就这?
甄异一屁股坐在了软和的绸缎上,一副摆烂的模样道:“你到底要干嘛?给个准话行不行?”
越启冥瞧见她如此粗俗的一面,忍不住别过头去,隐忍道:“你是如何召雷的?”
“我说天生的你信吗?”甄异耸了耸肩,回答时的语气稀松平常,仿佛在唠家常。
越启冥自是不信的,就算是天道宠儿,也没有能操控劫雷的能力,如果真是这样,那她跟天道有何区别?
可此界还有天道吗?有的话,也不至于数百年间再无一人飞升了。
他好奇对方背负的秘密,竭力压下了事关她的所有消息,只为一人独享事关飞升的秘密。
所以还真是一时半会,不会要了她的命。
两处乍现的紫雷声势浩大,早就引起了各地修士的注意,他要趁早套出秘密才行。
“即便是天生,总不能是你一个念头就召来的吧,要付出什么代价,寿元?”越启冥追问。
甄异却反过来问:“那你是怎么修炼入门的?光靠冥想吗?有没有什么诀窍?”
越启冥沉默了,看来是他展现的太温和了,对方才敢胆大包天啊!
甄异见他不吭声,就只都这是个小气的货,刚感慨完,整个人就跟被无数根细长的针扎成了刺猬一样,疼的她立刻蜷缩在一团!
没有疼痛的/呻/吟/,她只死死咬牙,强行扛过这场折磨。
越启冥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看得出来,你很想试试子母蛊的滋味,索性,就让你如愿。”
甄异疼的在地上打滚,她红着眼,一把抓住了那人的脚腕!
越启冥皱着眉,却没有动。
直至对方借助他,一点一点从地上站了起来,满脸血污的面上扭曲在一起,可眸子里晃眼的恨意跟讥讽,都是直冲着他来的。
她就是看不起他,疼的要死了又怎样?她偏生要爬起来,打不过,骂不出,就用眼神来侮辱他。
越启冥一下就觉得没了意思,他是想要看她变的跟旁人一样,而非激发她的血性和斗志。
他讨厌这些东西,很讨厌。
这场酷刑来的快,去的也快,刚站稳的甄异还没缓过来呢,就发现眼前的人不见了。
甄异挑了挑眉,撑了好一会,确定那人不会再折返后,才身子一软,栽倒在地。
他爹的,疼死她了。
女人龇牙咧嘴的双手环抱住自己,心里将始作俑者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个遍,才终于缓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