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里的丫鬟婆子噤若寒蝉。走路都翘着脚后跟,不敢发出声音。
谢楚娇和燕馨宁都是注重容貌的人。为了能恢复从前的美貌,两人还真咬牙坚持了几天。
再一次称体重,发现体重真减了两三斤后,两人欣喜若狂。到这时才相信茅神医不是为了报复而故意整她们。
两人信心倍增,决定一鼓作气坚持下去。
但谢楚娇的症状比燕馨宁严重多了。她的皮肤越来越黑,越来越粗糙。就连燕修远都不忍直视。他最忍受不了的是,谢楚娇的口气和体味。她嘴里和身上的气味越来越浓重,就像腐尸的味道,令人作呕。
昔日那个美貌柔弱的小娇娘,就像燕修远的错觉,跟眼前的黑胖女人怎么看也不像一个人。
燕修远眼中的陌生和嫌弃令谢楚娇愤怒,崩溃。她怀疑是简月蛊惑了茅神医,给她们下了毒。但是她没有证据。
谢楚娇做梦都不会想到,她和燕馨宁所遭受的一切,都是简月的手笔。
天气越来越冷。
已经到了十二月初。榆庄种植的药材像车前草蒲公英等收获了一批。
简月又把大门西边的三间铺面收拾出来,开了一家平价药房,起名叫保安堂大药房。
这个药房是以简月的名义开的,也向外说明之所以是平价药房,是因为保安堂里所售卖的药丸都是简月这个“初学者”制作的。
保安堂里没有贵重的药品,都是治小毛病的药丸。比如消化不良,跌打损伤,拉肚子,风寒感冒等。
简月跟着茅神医学医到目前为止,只有三四个月的时间。一个入门几个月的初学者会制作药丸?即使会搓药丸子,谁敢吃她配出来的药?
所以,开业当天,除了祝贺的,围观的,没有一个人买药。
燕修远的贺礼是从谢楚娇手里要过来的三个铺子和一个小庄子。这些东西本来早该给,也不知道为什么拖了这么久。
简月毫不客气收了。
这些东西都是原主母亲的,凭什么便宜那两个蛇蝎女人?
但是原主母亲的嫁妆,燕修远却只字未提。
二皇子和燕馨宁都没露面,只让别院里的管家送来一份中规中矩的贺礼。
自上次二皇子带着燕馨宁登门求医之后,简月再没见过谢楚娇和燕馨宁两人,也没听到过两人的消息。
简月为了避嫌,一次也没回过府主府。怕谢楚娇狗急跳墙,再搞出什么幺蛾子来。她倒不是怕谢楚娇,而是在没有找到真相之前,不想跟她做这些无意义的纠缠。
一种能摧毁人意志的毒,又不想被人查出来,是需要一点时间的。
但姬云重却说,他那位好二哥,也就是二皇子回上京了。至于为什么回去,简月觉得自己没必要知道,所以没有追问。
姬云重的贺礼是在背后送的,是一个极品的羊脂玉玉镯。简月觉得太贵重,想拒绝。但姬云重送出去的东西不容人拒绝。
这是简月第一次见识姬云重的强势。当他收起吊儿郎当的样子,严肃看人的时候,那种与生俱来的天之骄子的气势与尊贵,压迫感很强。稍微胆小的,在他面前都不敢抬头。
简月也暗暗心惊。
她觉得姬云重有那么一刻,像一把出鞘的利剑,光芒锐利,散发着迫人的威压,令人不敢直视。
最后,简月把玉镯收下了。她可不承认是被姬云重的气势所迫,心里有点怯他。
见简月把玉镯收下了,姬云重又一秒变脸,又变成那个吊儿郎当,仿佛什么都不在意的纨绔。
简月暗暗撇嘴:你这个纨绔装得一点都不像,演得一点都不走心。
给差评!
“简月,送你一个玉镯,你也不必有负担,我是有求于你。”姬云重如是说。
简月立刻神情紧绷:“作奸犯科,杀人放火的事不干。”
姬云重:……
你反应过激了,姑娘。
“是这样,我有个朋友中了毒,想请你解毒。”
简月松了口气,如释重负:“原来是救人呐!你不早说。”
姬云重:……我说晚了?
总觉得他跟简月的思路不在一个频道上。
“什么时候解毒?”
“他明天下午到。这件事请你保密,不宜外传。”
“好,我跟师父一块去?”
“可以。晚上悄悄去。”
简月:这么神秘,有一种地下党执行任务的感觉。
能跟五皇子做朋友的人,肯定不是一般人。而姬云重找她解毒,一是此事不方便公开,二应该是就连宫里的御医都解不了。简月更倾向后者。
所以,她要提前做些准备。
翌日,石门大街上的人来来往往。十里香酒坊门前排着长长的队伍。保安堂门前却冷清得连只鸟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