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群众被钱氏的孝道带偏了,纷纷指责起简月来。
有的说她忘本,有的说她虚荣心重,嫌贫爱富,薄情寡义……
总之,说什么的都有。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门开了,出来了。”
所有人的目光一下子聚焦在门口。钱氏的哭声一顿,心底莫名地心虚。
简大成微微眯起眼。
一段日子不见,简月脸上长了点肉,也没有那么黑了,人也比以前好看了。
其实简月五官精致,因为一直受磋磨,瘦脱了相,才看不出本来的容貌。
简大成心里敲起了警钟。
如果简月再白点,胖一点,会不会像燕家人?
简月无视别人异样的眼光,走到钱氏身边:“娘,不止你有嘴,我也有,你要非说我不孝,我忘本,不如你跟大家伙说说我为何不孝,为何忘本。”
钱氏不敢直视她的目光,嘴硬道:“你就是一个白眼狼,缺肝少肺,对生病的父母兄妹不闻不问,弃之不顾。”
简月笑了,扫了周围的人一眼,大声问:“我为何缺肝少肺,对你们不闻不问?你们只说我不孝,我是白眼狼,却为何不说清楚我为什么不孝,为什么会成为白眼狼?如果你们忘了,我可以帮你们回忆一遍。”
她看着简大成夫妇骤变的脸色,冷笑:“咱先不说远的,就说前段日子,你们请江湖道士害我。让江湖道士用迷香迷晕我,然后给我吃能导致痴傻的药物。最后,再给我安一个水妖附体的罪名。试问在场的各位,你们再不喜欢家中的女孩子,会不会用这样的方式害她?会不会把她往死路上逼。”
“你胡说八道!”钱氏立刻炸了,“我们不知道那个道士的香烛里有迷药。我们也从没说过让那个道士给你喂药的事,你不要血口喷人。”
“呵!血口喷人?县衙里留着青云道长的口供,要不我们去看看口供?还有燕馨宁宴请那日,你们故意给我穿浸泡了迷药的衣服,意图毁我清白,把我往死路上逼。这样的事你们也不是做过一次了,我就想问问,我是你们的亲生女儿吗?要不,我们去拜托官府查一查,十四年前,谁家丢过孩子。”
“你……”钱氏惊慌地瞪着简月。就连简大成的心都沉了一沉:她知道了?她到底知道多少?
嘶!
周围响起倒抽气的声音。
真的假的?难道这位神医的小徒弟真不是简家的孩子?
吃瓜群众眼中的八卦之火熊熊燃烧。
“不然,就让官府查查我在乡下的十四年过的什么日子,我相信官府会给一个公断。爹,娘,孝与不孝不是你们胡说八道就算的,如果你们真这么认为,大可以去告我。你们不去告,反而到神医门上来闹,意欲何为?”
“难道我做了神医的徒弟你们不高兴?非得给我闹没了?又或者你们收了谁的好处,受了谁的指使,让我当不成神医弟子?”
“你血口喷人!”钱氏暴跳如雷,“谁闹了?我们是来求医的,神医是你师父,你明知道我们都有病,却不肯让神医给我们看看,你还有脸狡辩?”
简月嗤笑:“你求医就有个求医的态度。来了啥话不说,一味在门口败坏我的名声,亲生父母会这么做?”
吃瓜群众“哦”一声,竟然觉得简月说的很对。
就是嘛!你求医就说求医的,来了不说求医的事,反而不遗余力抹黑自家女儿,还真没有这样的父母。
于是,吃瓜群众又开始对着简大成夫妇指指点点。严重怀疑他们两个的用心。
钱氏一看舆论反转,心里有点慌。同时,怒气又不受控制地快速攀升,指着简月大骂:“贱胚子……”
“算了!”简大成及时打断钱氏的话,“既然招娣不愿意给我们请医看病,我们就别为难她了,回去吧!免得让别人误会我们是故意败坏她的名声。”
“都已经败坏完了,爹再说这种话,是不是晚了?娘刚开始说的时候,爹怎么不阻止?还有,小禾妹妹在家连口水都不烧给你们喝,你们怎么不出来说说她的不孝?是不是怕坏了她的名声不好找婆家?”
简大成被简月毫不留情揭了脸皮,脸色阵青阵白,一时竟不知怎么回答才好。他狠狠瞪着简月,不停向着简月甩眼刀子。
钱氏更是恨不得扑上去撕打简月。她眼珠发红,气得头顶快冒烟了。
简月看着两人,毫不掩饰眼中的憎恶:“你们说是来求神医看病的,可听听你们说话中气十足,哪里像有病的样子?”
经她这么一提醒,吃瓜群众恍然大悟:……原来简家是这样的简家!
简大成夫妇自知再僵持下去,也讨不到便宜,心生退意。
简月继续道:“爹娘今天的行为倒是给我提了一个醒。以后爹娘再苛待我,我也可以去燕陵学院闹。”
“你敢!”钱氏又气又怕,“你要敢去燕陵学院闹,我就打断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