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主自从进了府主府,在简月看来,就是一种变相的软禁。因为原主在府主府里,没有任何自由。
简月看了一会儿,决定明天去府主府附近去看看。
知彼知己,百战不殆。
去府主府坐马车都得半个时辰,今天已经来不及了。简月转身往回走。
就在她转身的那一刻,一个面貌英俊,浑身充斥着威仪的中年官员从府衙里走出来。如果简月看见他,一定能从原主记忆里找到这个人的影子——原主的亲生父亲。
在原主有限的生命里,原主只见过这个男人两面。每次都是在大型宴会上,远远地看到过几眼。在重生临死的最后时刻,她才知道,那个她仰望敬畏的男人,是她的亲生父亲。
简月回到家时,已经到了黄昏。简大成父子俩都被扶出来,坐在廊檐下凉快。
“招娣。”简大成主动招呼她。
简月走过去,静静地看着他,等着他的下文。
简大成组织了一下语言,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温和:“招娣,你也知道,咱家是卖了乡下的家业来府城的。咱家家底薄,不能坐吃山空。所以都得出去找活干。”
简月挑眉:“所以呢?”
简大成咳了声:“你哥还得继续读书。我和你娘的身体,你也看到了,暂时做不了活。能做活的只有小禾跟你。小禾可以接绣活,你……”
简大成顿了一下:“你手脚麻利,洗衣做饭都不在话下。我们想求求燕馨宁小姐,让她收你进府做丫鬟。府主府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进的,咱们也就是仗着那点子情分,燕馨宁小姐碍于往日的情分,一定会收下你的。”
“听说府主府里的大丫鬟吃的穿的,比一般富户家的小姐都好。招娣,如果你能进了府主府,也算是进了福地了。”
“为什么是我,而不是简小禾?听说大户人家找丫鬟,都是找年龄小的,简小禾长得漂亮,年龄也正好,要卖也应该卖她。”
“什么卖不卖的。”简大成脸一沉,“我们进府签活契,干三两年,等你哥考上秀才,咱家条件好了就回来。”
简月呵呵:“爹,我已经为这个家奉献了十几年,该你的大儿子和你的小闺女做贡献了。你的大儿子可以抄书补贴家用,你的小闺女接绣活也可以补贴家用。我的身体已经被你们磋磨坏了,你总不能让一个病鬼供养你们一家子吧?”
简大成气得拍了一下椅子扶手,结果把自己的手拍疼了。他疼得龇牙咧嘴,连抽冷气:“你说的什么鬼话?哪有你这样往爹娘头上扣屎盆子的?”
简月冷笑:“是不是扣屎盆子一查便知。要不咱们去医馆。不用找别人,就找那位齐大夫就行。”
简大成变了脸色,阴沉沉看着简月不语。
“怎么?爹不敢吗?”简月双手环胸,站在简大成面前,毫不掩饰自己的嘲讽,“爹这是等不及了?想榨干我最后的剩余价值?吃肉喝血不过瘾,想敲骨吸髓?”
“简招娣!”简大成怒吼。但明显底气不足,不敢直视简月的眼睛。
“燕馨宁派人递消息了是吗?是不是连我的卖身契都偷偷准备好了?牙行里有那么多调教好的丫鬟不买,偏偏买我这个一身病的瘦弱丫头,这行为很值得怀疑啊?要不,我去见见府主大人,问问他家的燕馨宁小姐是不是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癖好?”
简月故意咬重了“不为人知”四个字。
“你敢!”简大成紧咬着后槽牙,猩红的眼睛瞪着简月,像一头要吃人的猛兽。
简月声音淡淡:“只要你们敢做,我就敢。我早就说过,我一无所有,拖着一个破败不堪的身子,没有什么不舍得。”
简大成的双手紧紧握住扶手,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忍住心中的暴怒。
“好,你不愿意就算了。给你找个享福的地方,你不愿意,以后就别叫嚷着我们偏心。”
“你们不止偏心,还歹毒。”
简大成一噎,心里堵得慌。他终于能体会钱氏被这个死丫头气得七窍生烟的感觉了。
简月转身出去做饭。
吃饭晚了有蚊子,她不想被蚊子咬。
自从来到府城,大概是因为有粗使婆子在的缘故,钱氏也不藏米面肉和鸡蛋了。
简月和粗使婆子一块做了饭,还是跟简家人一个桌上吃饭。
吃完饭,她利落洗完澡,温习了一会儿今天学的《三字经》。确定都背下来,二十个字完全会写后,才上床睡觉。
她这个房间里没有蚊帐,幸好有提前配制的驱蚊香。
府主府里。
容嬷嬷自从回府,浑身无力,嗜睡的症状一直没有改变。府主千金燕馨宁请府医给她看过,没看出什么毛病。又请了回春堂的名医齐大夫。
齐大夫仔细把脉后,给出的结论是脉象正常,没毛病。
容嬷嬷说出了自己曾被一个丫头的长针扎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