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笙填饱肚子后,望着已经黑漆漆的天空,阴霾密布,应该是有一场雨快要来了。
念笙对司桥笙道:“跟阿姐回家吧。”
谁知司桥笙吃完包子就不理人,倒头就睡。闭目养神。对念笙不理不睬。
念笙不满的嘟起嘴:“司桥笙,吃了我的东西,就是我的人。跟我回家。”
司桥笙就是不理睬她。
念笙无奈,索性挨着他躺下来。
“好吧,你不想回家那我就在这里陪你。”
然后她学着司桥笙的样子,四仰八叉的躺着,双手枕在脑后,闭目养神。
可她的心真的很不安。
她惶恐的跟他解释道:“小笙你是不是怪阿姐三年没有去看你?”
司桥笙睫毛轻轻颤动,却没有回应她。
念笙自说自话道:“小笙,其实我每天都很想你。我总是担忧你在监狱里,吃不饱饭,穿不暖衣服,怕你行动不便被人欺负。只是……”
念笙的声音渐渐弱了。
司桥笙只是隐隐约约听到她说了句:“我们长大了,男女有别,我也得顾及你未婚妻的感受吧……”
司桥笙的眼睛在黑夜里蓦地睁开,云开雾散后,那双魅惑的眼睛里噙着浅浅的笑。
她不来看他的原因,竟然是误会了他和霍晓茹的关系。
她总是为别人考虑周全,从不考虑自己。
这个傻子。
真不知道帝都女首富的威仪能镇住几个人?
“你不是送了保镖给我吗?这几年,我在他的照料下,过得很好。”司桥笙扭头望着她。
念笙耳根子忽然发烫,好在是黑夜,别人看不到她脸红的模样。
“你……怎么知道是我安排的……”
司桥笙道:“也不送个聪明点的来,来的第一天就被我识破了。”
念笙低声道:“老实就好。聪明点的,太会算计。万一你算计不过人家怎么办?”
事事周到,令人动容。
一滴雨,落到司桥笙的脸上。
凉凉的,司桥笙才蓦地想起,帝都初春的夜晚也是寒意袭人的。
“你该回去了。”他急促的对念笙道。
念笙软糯的哀求道:“你跟我一起回家?”
司桥笙别过头。“那是我的家吗?”
念笙拉着他的手:“我的家就是你的家。”
司桥笙却不说话了。
念笙道:“小笙,你不回燕家,不回司家。我都能理解你的苦衷。可你为何也不愿意回我们的家?”她说话时带着浓浓的鼻音,一副要哭的模样。
司桥笙性感的喉结滚了滚。
他们的家?
他眼底渐渐泛起水光。
他做梦都想回那个家。有他,有阿姐的家。
这是三年来支持着他活下去的动力。
可是他也有说不出的隐衷。
前不久,他在监狱里忽然晕厥了,狱医为他做了全身体检,告诉了他一个非常不幸的消息:“13号,你的身体怎么这么差?你有早衰现象……”
他早就知道自己身体不好。毕竟幼时被拐卖,被人贩子殴打,经常吃了上顿没有下顿,身体留下很多后遗症。
被燕父接回家后,渴望的亲情没有到来。反而是双边至亲对他的各种冷落,算计和利用,令他无比寒心。他的豁达乐观的人生态度也渐渐扭曲,变得自闭,抑郁。
后来,他只想着为阿姐而活。他过得不幸福,那便让阿姐得到幸福就行。可阿姐嫁错了人,他得知阿姐丢了肾,几乎快气疯了。最后他终于把自己关在黑屋子里,夜以继日的工作。他要为阿姐打拼一条锦绣大道。
那些年,他身体被他透支完了。
千疮百孔的他,最终患上可怕的早衰。
他对未来所有的美好期待都被扼杀。
……
他不想给阿姐一个美好的泡沫。
让她得到了,又快速失去。这样的痛苦他怕她承受不住。
他不要她再为他难过一丁点。
所以他宁愿用冷漠推开阿姐。这是他保护阿姐的心。
他嗓子堵的厉害,他怕自己一说话就泄露他的情绪。索性闭嘴不言。
念笙一个人自说自话的说了半天,见他没有反应,便以为他睡着了,乖乖的闭嘴了。
她从车里拿下小毛毯,温柔的帮他盖在身上。然后她就躺在他旁边睁着眼睛望着黑漆漆的天空。
时间一分一秒的走着。
司桥笙的心却比针扎还难受。
到半夜时分,念笙咳嗽起来。
司桥笙再也装不下去了,他把身上的毛毯扯下来,紧紧的裹着念笙。
“回去吧。这里冷。”他对念笙,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