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笙不悦的皱紧眉头:所以,燕奇瑞找她来,单纯是因为顾澜城醉了?
可她和顾澜城如今唯一的联系纽带,仅仅就是妮妮了。
念笙忍着污秽物发出的酸臭味,勉为其难的走过去。在离他们一米开外站定。
燕奇瑞看到念笙,喜出望外。
“念笙,我就知道你的心不会真那么硬。澜城他醉了。刚才他也一直叫着你的名字,看起来你们俩都没有放下彼此,依我看,你们两复合得了,反正澜城如今也和乔馨离婚了。”
念笙挺无语的。
燕奇瑞这个蠢货。
“他叫我名字,有没有可能不是对我余情未了,而是对我恨之入骨?”
燕奇瑞却道:“那你真是太不了解澜城了。这么多年,澜城对你都心怀愧疚。即使你弄得他家破人亡,他都舍不得怪你。”
念笙大笑起来。
“可笑。”
“念笙,你怎么变得这么没有人情味?澜城他可是对你一直很包容的。”
念笙忽然红着眼暴跳如雷的打断他:“他若是对我真的心怀愧疚,又怎么可能伤害这个世上对我最好的燕鸿笙?”
燕司瑞哑口无言。
念笙心里却好似吃了一口苍蝇,只觉得无比恶心。
她恶狠狠的警告燕奇瑞:“燕奇瑞,我跟他不共戴天。以后你再敢骗我过来见他,回头我让你跟他一起流落街头。”
燕奇瑞惊诧的瞪大眼:“你也太恶毒了吧。”
“恶毒?”
念笙轻轻的念着这两个字:“既然你都说我恶毒了,那我就恶毒给你看看。”
她朝左岸道:“把他丢到黑市去,让那些人讨走他一颗肾。”
燕奇瑞惶恐得心脏朴朴乱跳:“念笙,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联系你了……”
然后他扛起顾澜城,两个人狼狈而逃。
念笙冷哧一声,和左岸离去。
回到车上,左岸小心翼翼的问她:“总裁,真想要他的肾啊?”
念笙道:“他欠我的,都得还给我。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
左岸额头冒冷汗:果然是唯女子和小人难养也。
几天后。
顾澜城让中介捎话:他愿意打五折将顾宅卖给念笙。
念笙得到这个消息时,她有一瞬间恍惚。
顾澜城是寸利不让的奸商,怎么对她就步步退让了呢?
她想不出理由也就懒得想了。
她吩咐左岸:“你去收购顾宅。合约签了后,你顺便找几个工人,把里面的东西都给我搬出来扔进垃圾处理场。我要重新装修。”
“是。”
左岸出发了。
轰隆隆……
轰隆隆……
忽然破空而来。
眨眼睛就是一场倾盆大雨,如撒豆子般从天空落下来。
地上很快湿了,低洼的地方积着水流。
这是开年来下得最大的一场雨。
就好像一个人受尽委屈屈辱的眼泪,在长时间的挤压后终于释放出来。
念笙站在落地窗前,望着被冲洗得干干净净的树木花草,还有建筑物,她的心好像也淋了一场春雨,将她所有的爱而不得,所有的不甘委屈,统统带走。
她终于卸下一身负担,变得轻松自在起来。
一个月的时间弹指而过。
顾澜城和乔馨领取离婚证的时间如约而至。
乔馨和乔母早就在民政局等候着顾澜城的到来。
乔母再三劝说乔馨:“馨儿,你可要考虑清楚,你身体不好,妈妈陪不了多久了。你跟顾澜城离婚后,以后谁来照顾你?”
乔馨眼里有眷恋不舍,可是她也足够清醒:“你以为他还是原来那个对我百依百顺的顾澜城吗?他已经不爱我了,难道你还看不出来,他已经不愿意伺候你的女儿了。”
乔母道:“这世上,大多数夫妻都是这样磕磕绊绊走过来的。年轻时吵吵闹闹,老了却是唯一的伴。”
乔馨烦躁起来:“你闭嘴吧。我不想听你讲这些大道理。”
乔母怯怯的闭了嘴。
乔馨流着泪道:“现在是他逼着我离婚。你以为我想离啊。”
乔母一个劲的叹气。
没多久,顾澜城来了。
他是千金散尽,一无所有的顾澜城了。
身上穿着廉价的衣服,头发还有些凌乱,脸上的苍老,疲惫掩藏不住。他是坐的士来的。
乔馨看到这样的他,心里顿时生出一股庆幸感。还好跟他分开了。
可她心里,却有什么东西在破碎。
是对美好爱情的希冀吧?
“澜城,你来啦。”乔母对这个女婿,还算和蔼可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