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露出欣慰的表情。
一夜暴雨后,恶劣天气也不知何时停止的。天空竟然放晴了,风和日丽,暖暖的阳光普照着大地,将昨晚雨水肆虐的地方,射的一览无遗。
念笙站在窗旁,俯瞰着积水消退的地面。泥泞不堪,路面的低洼处还有积水,不过一切都显得那么清新洁净。
念笙心情大好,她忽然调转头望着男人,兴奋道:“先生,我该回家了。今天是周末,我家小笙要回家了。”
男人的表情僵硬如雕,放在膝盖上的手指慌乱的摩挲着裤子。
“嗯。我让助理送你回家。”他说。
念笙拿起包包,已经迫不及待:“不用了,我可以自己回去了。”
说完她就好像一只小鸟飞快的向外面奔去。
男人缓缓取下眼镜,墨镜遮盖的双眼,竟然是如此风华绝代。只是,那深黑的眼眶里,却蕴着太多不明情绪。
念笙开着自己的小车,一路上情不自禁的加快车速,向回家的路飞奔着。
当她回到庄园时,贡粒迎出来。只是贡粒的眼睛淤青一片。显然昨晚没有睡好。
念笙关切的问:“小粒,你昨晚怎么没有休息好?”
贡粒愤愤不平:“哼,姐姐,你是不知道,那个乔馨来到我们庄园后。就好像把这里当做她自己的家一样。她竟然对我们的人颐指气使。还把我们早晨做的饼子给扔地上,她说她是顾夫人,吃这种廉价的粗粮饼子实在是羞辱她。”
贡粒越说越气:“姐姐。你听听她说得什么话。分明就是故意摆谱。姐姐比她不知高贵多少,连姐姐都能吃那些粗粮饼子,凭什么她这个寄生虫不能吃?”
念笙举手制止贡粒继续说下去:“她跟我们不一样。她是自幼锦衣玉食,被爹娘娇宠长大的。这人到中年,忽然跌落深渊,她还适应不了这样的挫折。于是虚荣心作祟,让她总爱用显摆的方法寻找存在感。”
念笙慷慨道:“你不必理她。”
贡粒稍微舒坦了些。
念笙又迫切的问:“先生回来了没?”
她一边说,一边脚步不辍的往房间里走。贡粒小跑着跟着她,解释道:“姐姐,刚才主人打来电话。说他可能要晚点回来。”
念笙顿脚,心里划过一抹失落。
“既然小笙没有回来,那我先去看看那个傲慢的小主。”
贡粒雀跃道:“姐姐,你去治治她的脾气。”
念笙有些窝囊道:“我啊,这辈子都被她压制着。我也不知道如何治她。”
贡粒想了想,点点头:“也是,像她那种视尊严为粪土的女人,确实有些难以奈何她。”
两个人说说笑笑的,就来到了后院。
念笙没有急于进去,而是站在院墙外面,透过镂空的纱窗,她观望着内庭院的风景。
乔母坐在石桌旁,手里端着一碗刚洗净的水果。
而乔馨则葛优躺般,歪歪倒倒的斜在两张石凳上。
乔母拿起一颗葡萄,细心剥皮后,将葡萄喂进乔馨嘴里。
乔馨就好像巨婴,只需要张张嘴,就能填饱肚子。
念笙看到这一幕,她忽然感到很不平衡。她扭头对着贡粒发脾气道:“你看看,你们把这老太婆当祖宗一样伺候着,你们是不是也是这样喂她吃饭。结果呢?人家的手能用,这不好好的吗?竟然也能伺候别人呢。”
贡粒气得捶胸顿足:“气死我了。既然这老婆婆这么能干,以后我们的人才不要伺候她呢。”
念笙推门而入,可惜乔母一心一意挂在乔馨身上,对念笙的到来毫无觉察。
念笙故意清了清嗓子,乔母吓得手里的果盘掉在地上。慌慌张张的模样溢于体表。
乔馨十分鄙夷乔母的懦弱,翻着白眼哼唧道:“瞧瞧你那点出息。她又不是九头六臂的怪物,你怕她做什么?”
言语间,乔馨神志清醒了不少。
念笙坐到乔馨对面,静静的望着乔馨。
“你可真有福气。你知不知道,你的福气,是有人在为你负重前行?”
念笙瞥了眼乔母:“你妈为了接你过来,在我这里说尽好话。你不仅不珍惜她的劳动成果。还鄙夷她的怯弱。我要生了你这样的忘恩负义的女儿,我早就把你塞茅坑里淹死。”
乔馨受辱,勃然大怒:“念笙,你以为你是谁?你不过是我妈妈养的杂种罢了。要不是我妈妈,你早就死了。现在你在我们母女面前摆谱,你这是忘恩负义?”
念笙气结。
贡粒气得跳起来,指着乔馨怒骂道:“你算哪根葱。你凭什么指责我家姐姐?你妈是对姐姐有养育之恩,可是你没有。姐姐有义务收留你妈,可没有义务收留你。”
乔馨哑口无然。
念笙朝贡粒竖起大拇指:“说得好。回头奖励你鸡腿。”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