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丰补充道:“妮妮借着上厕所,还失踪了好一会。我和左岸都快找疯了,正准备要报告给你时,妮妮却从——顾氏集团里面走出来了。”
两个人说完,皆心虚的盯着燕鸿笙。
燕鸿笙的目光挪到妮妮身上。
妮妮却小大人般,一只手牵着左岸,一只手牵着陆丰,还递给他们一个别怕的眼神:“舅舅,你们下去吧。这件事我跟爹地解释。”
左岸和陆丰没有燕鸿笙的指示,怎么敢起身离开?
妮妮错愕,失落的嘟起嘴。
燕鸿笙这才朝陆丰左岸挥手,道:“起来吧。”
左岸和陆丰狼狈的爬起来,两个人胆怯的退下。
燕鸿笙则直视着妮妮的眼睛:“去见他了?”
妮妮没有隐瞒,点点头:“爹地真聪明,真是什么都骗不过你。”
“你去见他,你妈咪知道吗?”燕鸿笙脸色阴沉。
妮妮摇头:“爹地,我没有敢告诉妈咪。”
“为什么不敢告诉妈咪?”燕鸿笙声音肃穆,“是不是你也觉得,你妈咪压根就不会同意你去见她?所以你才要先斩后奏?”
妮妮乖觉的点头。
燕鸿笙语带嘲讽道:“你年纪不大,倒挺会为自己做主。”
妮妮咬着唇,一脸倔强:“我虽然去见他了。可我不会跟他联络旧情。”
燕鸿笙站起来,声音冰寒:“你妈咪不喜欢你做的事情,你就不该做。”
说完,燕鸿笙就转身进屋了。
妮妮则一个劲叹气。
屋子里面,念笙心不在焉的摘着菜。
妮妮和燕鸿笙的对话,她尽数听了进去。
那一刻,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对妮妮的行为,有意外,惊讶,失落,也有淡淡的担忧?
燕鸿笙进来的时候,她忧心忡忡的望着他。
燕鸿笙问她:“姐姐会怨我对她严厉些了吗?”
念笙温柔道:“你是她爹地,怎么管她都不过分的。”
燕鸿笙便笑了:“那就好。”
燕鸿笙没有多说,而是大踏步上楼。
妮妮慢吞吞的走进来,念笙低头摘菜。没有理睬她。
妮妮走到念笙面前,含泪道:“妈咪,我是不是惹爹地生气了?”
念笙道:“你去见他做什么?”
“我只是想警告他不许来打扰我们的生活。”妮妮眼睛里水光潋滟,一副委屈的模样。
念笙道:“你若当真不想见到他,何必主动送上门去见他?妮妮,你这借口,骗骗你自己就好,却骗不了我们。”
妮妮惶恐的抓着念笙的手:“妈咪,你别生我的气。我就是……就是心里不甘。”
“有何不甘?”
“我就是不甘心,我是他的女儿,他怎么能那么心狠,为了一个坏女人,却致我于死地。我的命,在他眼里就那么贱吗?”
念笙叹口气:“所以你想证明什么?证明他还是爱你的?证明他不是故意要你的命的?”
妮妮垂眸:“他跟我道歉了。他还说这辈子他要补偿我。”
念笙望着倔强不甘的妮妮,仿佛看到了从前的自己。
那时候她满心满眼都是仇恨,谁都不能阻止她复仇。
她知道她也阻止不了妮妮。
“妮妮,我不管你想要证明什么,我只提醒你一句:珍惜眼前的幸福。”念笙说完,就默默的进了厨房。
午夜的霓虹灯特别璀璨。帝都的夜市一向热闹繁华。
顾澜城还是第一次来到夜市,这夜市的地摊上摆着各种各样的手办,顾澜城蹲在地上,选了许久,才选出一件珍品:是一只小白兔。
他记得,妮妮生肖就是兔子。
他叮嘱老板认真包装,然后将小白兔的礼盒带回家。
顾澜城回到家时,已经是晚上十点后了。乔馨竟然还未睡觉,她一个人落寞的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等着顾澜城回家。
顾澜城看到她,神色冷淡。
“你怎么不睡觉?”
乔馨主动走向他,她温柔体贴的为他接过包,为他脱下外套,为他弯腰换鞋。
她卑微道:“澜城,我想了很久。我们的姻缘来得不易,不该意气用事。感情出了问题,就好好的修补它,而不是轻言放弃。”
顾澜城没说话,乔馨也不知他似乎对她的低声下气的讨好是否有一丝丝动容。
她又自说自话:“我知道,我被我爸爸宠坏了,不是个温柔体贴的好妻子。以后,我会学着做个好妻子,只要你愿意,我可以为你洗衣做饭。”
顾澜城静静的没说话。
乔馨的脸色就愈来愈差,她的卑微没有得到顾澜城的回应,这让她十分沮丧。“澜城,难道你要给我判死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