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燕氏集团出来,顾澜城才发现天空下雪了。这是今年的第一场雪,明明气候还不是那么冷,可是雪花却来的那么早。
莫名的,顾澜城觉得很心酸。
他明明一身才华,却没有施展之地。
顾家忌惮他,因为爸爸偏爱私生子弟弟。
燕家忌惮他,因为他们怕他篡夺燕奇瑞的权利。
他其实早就明白这些道理,可是这条路,他不得不走。
他忽然仰天傻笑:多可悲,他把自己活成了一朵菟丝花?
他再也没有自立门户的原始资本。
顾澜城漫无目的的走到街道上,雪花染白了他的头发。
最后他来到一家陌生的酒吧。
他想了想,推门进去了。
酒吧和外面的冰寒是两个世界,酒吧里炙热,还非常热闹。
酒店老板热情的靠过来:“先生,喝点什么?”
顾澜城方才想起他如今已经失业了,他的薪酬还在燕氏未取,身上的钱所剩无几。
他便叫了瓶便宜的白酒:“二锅头,愈辣愈好。”
老板眼里有些失望:穿得如此矜贵,却穷得只能喝二锅头。
“先生找个位置坐吧。”老板的热情不再,转身就去招呼其他人。
顾澜城环顾着酒吧的环境,却看到角落里,有一个熟悉的身影。顾澜城踏步流星的走过去。
他的父亲,顾父坐在角落里,一只手握着二锅头的酒瓶,一张脸已经红得发紫,醉意朦胧,摇晃着为自己斟酒。
顾澜城在他的卡座对面坐下来。然后定定的望着他。
顾父抬起头看到顾澜城,神色窘迫。
父子二人谁也没有说话。却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生活的窘迫。
“你满意了吗?顾澜城,你把顾氏逼到破产的地步,燕氏集团可有给你升职加薪?”
顾澜城脸色晦暗,他回忆起过往的一年,他和顾氏集团夺标的疯狂竞争。
那时候他意气风发,每天努力的跟踪顾氏集团的项目,然后制定全方位的计划,全方位围剿顾氏集团。
短短一年,顾氏集团硬是没有拿到一个有利润的项目。一个大企业如果一年没有新的业绩,那简直就是噩梦。所以顾氏集团这一年经历了几次裁员,降薪,员工流失……股东撤离……这简直让顾氏雪上加霜。
顾澜城忽然得意的笑起来:“看到你落魄,那我去燕氏的目的就达到了。”
顾父气结:“你费尽心机搞垮了顾氏,对你一点好处都没有。现在坊间里谁不流传:顾澜城已经沦落到给别人打工的地步。曾经的太子爷,最终混成了寄托在寄主身上的菟丝花。”
顾澜城心里酸涩,他竟然和乔馨一样,最终变成了一朵菟丝花。
不过顾澜城是傲娇的,他邪佞一笑道:“我进燕氏集团的目的,本就不是求个人的长足发展。我的目的就是搞垮顾氏,让你们这些啃着我的血肉一步登天的人跌落到原点。如今我目的达成了,我不悔。”
顾父眸光狰狞:“顾澜城,我们顾家倒了,也不过是树倒猢狲散。你以为你能明哲保身?”
这时候服务员走过来,将二锅头送到顾澜城面前,顾澜城恨恨的瞪着顾父,一边开酒瓶。
瓶盖开启后,顾澜城仰着脖子咕噜咕噜的一口灌掉半瓶。辛辣的高浓度酒精,辣得他眼泪花花。
一口喝完。他嘲讽的睨着顾父:“你以为我这段时间过得很好吗?爸爸,拜你所赐,我早就在泥沼里挣扎。现在的我,已经是生不如死。还能有比现在更糟糕的吗?”
“不过,能把你们一起拉入泥沼,尝尝我这种没人尊重,贫穷拮据的日子,我倒也开心。毕竟,这一定是我妈乐于看到的局面。”
顾父气得眼睛猩红。
“你跟你妈一样讨人厌。”
顾澜城许是酒精上头,听到顾父贬低自己的母亲,倏地情绪上头。用力将顾父舞到一边,咆哮道:“你以为你是什么好东西?你这种靠着原配妻子往上爬的软饭男,靠着儿子享尽荣华富贵的虚伪男人,你得到了一切后,就卸磨杀驴。你以为你靠着我们母子送你的荣华富贵可以保管你一生锦衣玉食,你没想到没有我们母子,你那么快就被打回原型。姓顾的,你一边和我妈结婚生子,一边和小三暗度陈仓的时候,你有没有想过你脚踏两只船,翻船的时候你会落到什么下场?”
顾父撞倒桌子脚,头皮磕破一大块。他的酒精醒了一大半。他跌跌撞撞的爬起来,怒从心起,对着顾澜城拳打脚踢:“你这个不孝子。你竟然打自己的老子?你就不怕遭报应?”
顾澜城猛地推开他:“我的报应?我有你这种三观不正的父亲,我骨子里流着你的肮脏血液,我早就遭到报应了。出轨,抛弃原配娶小三……呵呵,我的人生轨迹,不就是在模仿你吗?”
因为这对父子撕的太难看,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