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诗韵闻言一愣,随即神色冷冽:“凌毅,严肃点,我没跟你开玩笑,我在说正事!”
“没开玩笑,我在很认真的在回答你,哪怕是再过十万年,我也不会做出伤害小小的事,这是我的承诺。”凌毅一本正经,眼神里写满了真诚。
齐诗韵分辨不出凌毅所言是真是假,毕竟他这两年的骗人本事,早已炉火纯青。
再说了,哪有人能活到十万年?
这话一听就像是开玩笑的,谁会信?
可凌毅这段时间的表现确实还可以,所以齐诗韵一时之间有些两难。
“不用给我画大饼,我不需要十万年,只要你安分半年就够了。”齐诗韵重申自己的立场,希望凌毅能明白自己此时此刻的决心。
凌毅点头,答应了齐诗韵的要求,随即安慰道:“小小吉人天相,相信我,她会没事的。”
“凌毅,我不是三岁小孩,你觉得这样的安慰有用吗?”齐诗韵一想到小小只剩下半年时间,就心乱如麻,对于凌毅这种不可能的安慰,也就格外反感。
但一想到凌毅刚刚徒手替自己接住了两刀,她的心底又不由得浮起阵阵温柔:“下次再遇到这种事,别逞强。我不希望小小在最后这段时间里,还要承受失去爸爸的痛苦。”
凌毅闻言,咧嘴一笑:“好。”
接上小小,一家三口就打车回了藏郡天玺。
不知是有意测试,还是对凌毅有所改观,齐诗韵并没有急着让凌毅离开小区,而是带着他和女儿,径直前往小区里的游乐场。
“我记得有一次,她在玩滑滑梯,被你发现后,一脚直接把她从滑梯上踹了下去,脸上和手上都是血,你还不解气,又抱着她打了好一阵,要不是我及时赶回来,怕是腿都要被你打断。”
齐诗韵想起往事,心头都在滴血。
她实在是想不明白,以前的凌毅,是怎么狠得下心,对一个才两岁多的孩子下得去手的。
“从那之后,小小就再不敢去游乐场玩,每次看到都是远远躲开。哪怕上次我带着她去玩,她都无比抗拒,最后还是挣扎着跑掉。”
齐诗韵说着说着,眼眶就逐渐变得湿润。
而听着这些话的凌毅,心脏更像是要被撕裂一般,痛到都快要无法呼吸。
他记得他上次偷偷过来看小小的时候,就看见小小虽然很想去玩滑滑梯这些娱乐设施,但不管齐诗韵如何鼓励,她都不敢去玩,最后更是怯生生的跑了回去,应该就是齐诗韵说的那个场景。
他知道自己混蛋,却没想过自己会那么混蛋。自己当初的所作所为,几乎摧毁了小小的整个童年!
快走到游乐场的时候,小小本能的开始抗拒,挣扎着就要从凌毅的怀里出来,伸着双手,一个劲儿的哭喊着要妈妈抱。
虽然她已经认可了凌毅,但那刻在骨子里的恐惧,并没有因此消散,反而在这个时候被彻底激发。
“妈妈抱!妈妈抱!我不去游乐场,爸爸会打!会痛!小小听话,小小不去游乐场,爸爸,求你,不要打我了好不好?”
齐诗韵听到小小哭就慌了,急忙把小小从凌毅的怀里接过来安抚。
凌毅见状,心痛无比,恨不得将自己千刀万剐。
“你赶紧走吧,你在这里小小只会更害怕。”齐诗韵满脸忧伤的催促道。
凌毅闻言,并没有真的离开,而是退开了十数丈,一直等到齐诗韵把小小安抚好,这才又走上前来,对齐诗韵道:“以前都是我不对,是我做错了,我不求你原谅,只求你给我个机会让我弥补。”
齐诗韵张了张口,不知道该如何应答,毕竟凌毅最近对她们母女是真的很好。可当初他做的那些畜生不如的事,也确实不是说能翻篇就能翻篇的。
最关键的是,谁都不知道,凌毅现在的好脾气,能持续多久!
当初的他,不也是一夜之间,就性格大变的吗?
所以齐诗韵很是忐忑,担心凌毅再一次性格巨变,对小小造成二次伤害。
要不是凌毅最近这段时间表现还可以,齐诗韵才给凌毅机会,让他保证自己会安分半年,否则照齐诗韵以前的想法,她到死都不会让小小跟凌毅见面!
当然,还有一个更为重要的原因,那就是她知道小小时日无多,所以想尽全力把小小不完整的童年给补充完整,让她不带着遗憾离开这个世界。
凌毅见齐诗韵没有回话,便又无比心痛对小小道:“小小,以前爸爸错了,是爸爸混账!爸爸不该打你!以后你想玩什么,爸爸就带你去玩什么,你也给爸爸一次机会,让爸爸弥补以前的过错好不好?”
对于弥补二字,小小还有些不太理解,所以下意识的看着齐诗韵,似乎在征求她的意见。
齐诗韵也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凌毅,但犹豫片刻后,她还是冲小小点了点头:“爸爸说他不会再打你了,要不要相信爸爸一次,让他带你去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