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同志,我想了一下,刚才也不全都是你儿子的错,都怪金宝没礼貌乱喊,你也知道我是个后妈,不好教育他……”
刘丽想明白一些事后,抱着还在哽咽的胖娃娃过来和林绵绵道歉。
谁知她话刚开个头就被林绵绵警惕打断:“我不知道,你们的事和我没关系,我也不想知道你们的事。”
林绵绵三言两语就把话堵死,不让刘丽有再说下去的机会,噎得刘丽尴尬地站了一会儿,见林绵绵真的一点面子也不给她,气得扭头就走。
碍事的人一离开,林绵绵专心捡红薯,赶在天黑之前就把红薯全部搬回家。
小山一般的红薯全部堆在前院,林绵绵挑选出一部分放着冬天吃,一部分留种,剩下的全部拿来做成红薯粉保存。
陆野动手能力强,简单吃了一碗林绵绵煮的鸡蛋面后就开始把红薯洗干净,搓成泥,加水沉淀。
林绵绵和两个孩子吃完面条,她带孩子洗刷干净,哄他们睡觉了才去帮忙搓红薯。
两人干到十点左右,陆野就不让她做了,催她去洗澡,等她洗完澡出来,陆野才停手不做去洗漱。
一连好几天陆野都在做红薯粉,家里堆成小山的红薯也渐渐消失,变成了粉丝。
全部做成红薯粉的那天,林绵绵在医务室听说自己家被人举报了,原因是自己种了很多红薯,别人眼红了。
林绵绵听说这些事的时候并不慌,因为当初是上面让开荒种地,就是想让他们偷摸种点能当主食的土豆红薯之类的,让他们能填报肚子。
结果现在被人举报,她猜测这些地可能要被收走了,她留下的红薯种可能用不上了。
下班时间,林绵绵带着岁岁回到家属院,果然看见一大堆人聚在操场门口议论这件事。
“哪个挨千刀搞举报?老娘辛辛苦苦开好的地,刚种下土豆没多久,还没长好地就要被收回去了!”
“我开的那块也是,要我说,肯定是那些没开荒的人干的,自己不种就眼红我们,我听说还专门写了小林大夫家……”
“我听说是一封信直接投到镇上的红袖章那里,是不是真的?”
“刚才你没看见吗?红袖章的人都到单位门口了,只不过没敢进去,只是在门口和某位领导谈了谈……”
“呀,小林大夫回来了。”
林绵绵带着岁岁回来被人发现了,几个比较熟悉的嫂子婶子齐齐围上来说这些事情。
林绵绵脸上的笑都僵了,才从人群里退出来,抱着岁岁回到家。
陆野还没回来,也不知道这件事对他有没有影响……
想到这里,林绵绵感觉到疲惫,她不知道是谁写信举报的,但能猜出来肯定是家属院里的人。
她拿了一张纸把和自己有过节的人都写在上面,头一个就是姜小娥,刘丽,然后是隔壁王家……
“妈妈,你怎么了?”
岁岁趴在林绵绵的怀里,小胳膊小腿不安地动了动,仰着脑袋,一双湿漉漉的大眼睛望着她,说话声音小小的,带着一股奶味。
林绵绵放下笔,将岁岁软绵绵小小的身体抱在怀里,语气闷闷地解释。
“还记得外面的红薯地吗?以后我们不能种啦,别人也不能了。”
“为什么?”
岁岁不是很明白为什么不能种,他很喜欢和爸爸妈妈,还有弟弟一起在那里捡大红薯,挖土玩。
林绵绵没想到岁岁会问这么仔细,不过她也没有因为他是小孩就敷衍他,而是认认真真地全部都解释了一遍。
然后她就看见岁岁若有所思地沉默下来,似乎在回忆什么。
这一幕看得她有点稀奇,因为喜欢安静思考的人一直是年年,现在却变成了岁岁,这简直和太阳从西方升起一样令人震惊。
林绵绵惊讶地看着岁岁,等了大概十几秒后,他见岁岁抬起头,神秘兮兮地凑到她耳边说。
“妈妈,我知道是谁写的信,我早上吃面面的时候听见了。”
今天早上陆野煮了杂酱面,一家四口吃面时岁岁确实发呆了一会儿,当时她以为是他不想吃杂酱面,以为他在闹脾气。
没想到是他在听别人说话吗。
“是谁?”
“喏,是这里的人,他们又吵架了。”
岁岁短胖嫩白的小手指指着王家的屋顶,用稚嫩的气音小小声地说:“婶婶写了信,被骂了,好大声。”
“原来是王家吗?”
林绵绵望着王家的屋顶眯了眯眼,漆黑的眼眸沉沉,白嫩细腻的小脸忽然露出一点点冷笑。
“妈妈,要打架架吗?宝宝力气大哦。”
岁岁兴奋地掀开自己的衣袖,露出自己白白软软莲藕般的胳膊,用力绷紧,使劲使劲地嘿哈一声,企图像爸爸一样绷出线条漂亮的肌肉。
结果可想而知,他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