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去洗澡,晚了气温下降,会着凉的。”
陆野心虚的嗓音十分沙哑,呼吸还没有平复,稍稍把林绵绵往外推,似乎是怕硌着她。
林绵绵清了清嗓子,呼出一口气,等双脚恢复力气后,她把窗户打开,让冰凉的空气涌入房间。
“先把行李收拾一下,你不是还给爸带了礼物吗?还有那些腊肉也要挂出来。”
林绵绵把行李拖过来,先打开其中一个大袋子,把茶杯和水壶那些东西都掏出来,视线又情不自禁往陆野的裤子上瞄。
察觉到小女人的目光,陆野不自在地扯了扯裤子,企图盖住,但是他低估自己了,扯了还不如不扯。
最后他放弃了,深吸一口气,垂头丧气地转过身,面朝墙壁,躲开小女人的视线,莫名其妙地开始面壁思过。
林绵绵忍笑,调侃道:“需要帮忙吗?”
“不要!”
男人恼羞成怒,将滚烫的额头贴在冰冷的墙壁上,不慎露出羞红的耳朵,耳垂上还有一个小巧的牙印。
林绵绵舔了舔自己有点尖锐的牙尖,狡黠一笑:“那好吧,我先把东西分好。你自己平复一下啦。”
说完,她就真的不理陆野了,她把油纸包住的腊肉腊肠拿出去给林父,让他挂到厨房里,然后把陆野给林父准备的礼物拿出来。
是一根野人参,比林绵绵挖的那两根要大很多很多,是陆野在山上偶然挖到的。
“嘶,这是野人参吧?还挺大的,都长年轮了,估计都有好些年了,瞧瞧这芦碗,值老些钱了。”
人参根茎很粗大,色泽明亮,林父看了一眼便指着人参根茎节上的凹窝状茎痕,一脸的新奇。
“这东西这么值钱,爸不能收,你们留着自己补身体,或者以后情况好了,拿去换……”
说着,林父朝房间门口看去,见陆野高大的身影站在墙边,双手紧贴大腿外侧,身体笔挺得像是在站军姿,面朝墙壁。
林父皱眉:“你们吵架了?你罚他面壁思过?”
面对着一声声质问,林绵绵懵了,她摇摇头:“我没有!”
林绵绵撇嘴,酸道:“爸你变了,我还是不是你的乖宝了?你现在眼里只有陆野!”
林父摸摸鼻子,哄道:“你当然是爸的乖宝了,但是你可不能学你妈那套,对男人啊,可不能太严厉了,你得软硬一起来……要撒娇……”
林父说起训男人,头头是道,句句都有道理,全是以前林母对他说过做过的事,现在他又交给林绵绵。
以前林父犯错,或者惹林母生气了,就被林母罚面壁思过,所以他现在一看陆野的姿势,便以为林绵绵罚陆野了。
林绵绵真的是有苦说不出啊,她能说陆野是因为什么才那样站着吗?
不能!
所以她只能把这口黑锅背上了。
她耐心听完林父的话后,把人参塞到林父怀里,气哼哼地跑去房间拿衣服洗澡。
路过陆野的时候,愤愤不平地冲到陆野身后,照着他的后背就是一口,咬得格外凶狠。
陆野:“……”
好不容易灭下去的火,噌的一下又上来了。
林家的浴室是后面改造的,附近的房子都是以前的旧房子改的,一般家里都没有厕所,都是统一去公共厕所,去澡堂洗澡。
去澡堂洗澡是要收费的,一次要两毛钱,这个价钱都可以买一斤白面馒头了,所以林父便在家里弄了一个浴室。
浴室里,林辰逸已经把热水给林绵绵提进来了,这时候他们家还没有热水器这种东西,都是用煤块烧的热水,再兑凉水洗。
狭小的浴室里放着林绵绵常用的香皂,热气把冰冷的空气驱散了,她赶紧趁浴室里还算暖时,快速脱衣服洗澡。
等她洗完澡,打开浴室门,发现外面下雨了,冰冷的雨水砸落在地上,溅湿了回去的路。
浴室是独立的,在林家后面,离客厅也就一米多远,要是平时她跳一步就过去了,奈何现在雨太大了。
那雨水像是倒下来一样,就算只是几步路,她也会淋湿,她刚换上林父给她做的新睡衣,她不想弄湿。
就在她犹豫要喊谁来接她的时候,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出现在对面。
“站那里别动,我过去接你。”
陆野撑着一把伞,裤脚也没挽,大长腿踩着雨水走来,昏暗的灯光打在男人的脸上,将俊美的侧脸衬托得更加立体。
他来到林绵绵面前蹲下,让她上来,然后背着她到客厅里,林父和林辰逸似乎已经休息了,一点动静都没有。
客厅里只留着一盏微黄的灯,借着那点光,林绵绵看见陆野的衣服都淋湿了,便催促他赶紧去洗澡。
陆野去洗澡的时候,林绵绵先回房间,把她和陆野的衣服放到衣柜里,男人黑白灰三个颜色的衣服,夹在女人鲜艳的衣裳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