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燕小姐拆穿赵姨娘的话,“你少在那里装蒜,手册分明就在你手里!”
燕小姐对絮絮说道:“大人,您别信赵姨娘。她答应我,如果我把手册给她,她就放我、我娘还有贴身婆子离开这里,我信以为真,将手册给了她,结果她出尔反尔,把我们抓了回来。”
赵姨娘试图装疯卖傻糊弄过去,却被燕小姐毫不留情的说出真相,被拆穿后她还不死心,想用手册来拿捏絮絮。
“没错,手册就在我身上。”赵姨娘趾高气昂道,“这手册是我夫君所有,如今他身亡,万香楼的归属权在我手里,手册也应该由我管,若我不给,大人,你莫不是要强抢?”
“你好大的脸面!”燕小姐看不惯赵姨娘这副小人得志的嘴脸,“这手册分明是我娘写的,凭什么归你?”
“好了!”絮絮打断两人的谈话,她对赵姨娘说,“赵姨娘,我们是大理寺的官差,这本手册涉及到一个案件,我们借来看完会归还钱府,还望你理解一二,不要妨碍官差办事。”
“你们想借手册?”赵姨娘眼里精光闪过,“当然可以借给你们,不过嘛——”
“不过你们不得插手钱府的事情,我现在是钱府的主子,想怎么安排就怎么安排。”赵姨娘见絮絮想要她手里的册子,瞬间有了说话的底气。
“我想你大概是搞错了一件事情。”絮絮可不会惯着赵姨娘,她想到可怜的王氏母女。
虽然她知道赵姨娘手里的册子是对她没有用处的上半部分,但众人不清楚,以为她要全部的手册,那她可以借题发挥,用赵姨娘不配合官差,把上半部分手册交出来的名义来惩治赵姨娘,给王氏母女出口恶气。
“我这是在通知你,不是在寻求你的意见。既然你不配合我们的行动,那就莫怪我们用强硬手段。”
絮絮周身气质变得凌厉,她似有穿透性的目光落在赵姨娘脸上:“我最后问你一次,赵姨娘,你把手册放在了哪里?”
赵姨娘硬是不回话,认为絮絮拿她没有办法。
絮絮也不拖沓,她叫来站在赵姨娘旁边的那个武手,对他附耳说了几句话,武手听完点头,表示明白了。
武手大步流星走回赵姨娘身旁,他暗中蓄力,趁赵姨娘不注意,一脚踹向她的膝盖,迫使她跪在地上。
絮絮冷冷道:“这一脚,是治你僭越之罪。”
赵姨娘没想到絮絮真敢对她动粗,她疼得呲牙咧嘴,泪水涟涟,她急不择言道:“你敢对我动手?下贱东西,谁给你的狗胆!”
赵姨娘说着,就要去扒拉这个武手,就在这时,有道声音响起:“这是在干什么?大喜之日,吵吵嚷嚷的像什么话?”
絮絮看向这道声音的主人,声音的主人是个男性,他皮肤暗沉发皱,脸上还有褐色斑点,年纪应该是中年,他的头发半束,固定他这半束头发的是一个小巧黑冠,黑冠中间横插一根暗色男款金簪。
絮絮再看向这个男人的五官,他眉毛寡淡,其长度走至眼中时蓦然断掉,絮絮视线往下,他的眼神暗沉,鼻小不挺,上唇极薄。
总的来说,他的五官搭配不合时宜,絮絮也没学过看相,但脑海里第六直觉就告诉絮絮,他是个薄情寡义的男人。
男人的身后站着一群仆从,为首的一个仆从手里端着一个木质托盘,托盘上放着一摞装订好的纸。
赵姨娘看到男人后,露出一种让絮絮感到奇怪的表情,这个表情稍瞬即逝,若不是絮絮时刻关注着赵姨娘,恐怕会错过。
絮絮心里很疑惑,明明男人在为赵姨娘解围,为什么却不见赵姨娘开心?难道两人有什么不为人知的渊源?
“大人们想要手册,何必动手呢?”男人笑眯眯地说,“我已经把手册带来了,大人们贵为大理寺官差,仍心胸开阔之人,还请大人们手下留情,放过赵姨娘。”
话毕,仆从把托盘递到絮絮面前,絮絮拿起这摞纸,她翻阅几眼后,确定这正是手册的上半部分。
“你是……?”絮絮问起男人的身份。
男人拱手:“忘了介绍,我是钱府的管家,我姓孙,大人叫我孙管家即可。我在钱府待了近十年,对钱府的事情了如指掌,大人有什么问题,都可以来询问我,我知无不言。”
“你倒是会挑时间来。”絮絮看了孙管家一眼。
孙管家说他对钱府的事情了如指掌,那么在她追问守在钱府大门侍从的时候,孙管家就应该来找她,而不是等她到燕小姐这里,对赵姨娘动手之际突然冒出来。
孙管家,到底安了什么心?
“大人,王夫人、燕小姐和赵姨娘是钱府女眷。”孙管家叹气,“我在钱老爷身边待了这么久,和钱老爷情同手足,算是大半个钱家人,有权来照应钱老爷的女眷,大人放心,我定会秉公处理好这些事情。”
“孙管家,我希望你真如你话中一样,做到秉公处理。”一直默不吭声的王夫人忽然开口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