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碧芍这一离开,张唯再无任何顾忌,长刀一展,状如天神,直接朝着蒙人那方暴喝一声:“毕老魔,前几次让你逃得性命,不知你是否有种上来与我决一死战。”
听得此言,一众蒙方高手之中,毕夜惊简直又惊又怒!
想他身为凶名赫赫的黑道魔头,一生中从来只有人见他避之则吉,何曾被人这般指名道姓的当众叫阵。
然而张唯的厉害,他早就深有领教,心知自己要是与他放对,定是十死无生,又哪里敢轻易应战。
可蒙人最重英雄,他若是缩头不出,只怕思汉飞麾下,将再无他立足之地,这让毕夜惊如何能接受。
正当他心中怒火高炽,却又不知如何是好时,另一名黑道霸主程载哀却是高声道:“今夜我等乃是战场交锋,非是普通江湖争斗,不必讲究单打独斗,毕老师且和我一起出手,共歼此敌!”
程载哀虽和毕夜惊无甚交情,但二人同是黑道中有名的霸主,无论武功还是在思汉飞手下的地位,俱是相当,加上现在形势微妙,正是他立功的大好时机。
他暗忖张唯早已大战过一场,体力真气肯定消耗得厉害,自己若是与毕夜惊一起出手,当有极大希望拿下此人,同时还能卖毕夜惊一个面子,何乐而不为。
“不错,程老师所言无差。”
闻言,毕夜惊心中大喜,同时杀机顿生,立刻就与程载哀默契地站到一道,双爪一展,摆开架势,眼睛更是如鹰隼般凝视张唯。
“哈哈,你们便是一起上又如何,我张唯何惧!”
感受到二人的气机遥遥锁定了自己,张唯夷然不惧,朗笑一声,竟主动向二人发起了攻击。
另一边,思汉飞长矛飞刺,发出一股股利如刀刃的气流,正在与传鹰相抗。
那漫天矛光便如波浪般起伏,每一次沉下,每一下浮起,反倒令他的攻势更趋缓慢。
在他手中,没有人会觉得那根钢矛乃是一支死物,而是一条有生命的毒龙,随着无形的滔天巨浪,一起一伏向两丈外的传鹰扑攫而去。
传鹰闭上双目,全身每一个毛孔都在感觉长矛击来的路线。
到长矛离他只有数尺时,矛势更缓,但带起的劲风却吹得他的头发和衣衫向后飘飞,惊人的压力,就连人的呼吸都受到影响。
传鹰大喝一声,厚背刀往上一扬,几乎不分先后与矛尖相碰。
思汉飞双腕一震再震,传鹰这下重击刚柔并济,将他招式化解于无形,这实在是他生平中仅见的对手。
随后他口中发出一下低吟,初时微细难闻,仿佛来自十八层地狱之下,却在倏忽间占据了整个天地。
思汉飞就像是在狂风呼号中逆流而上,他已把他全身功力融入啸声里,向传鹰展开最猛烈的攻势。
“来得好!”
传鹰同样战意大增,全力以赴与思汉飞交战,刀矛在刹那间重重互击了数百下。
四周旋起激烈的气流,将屋顶上的碎石瓦砾不时震得满天激飞。
传鹰的强大,让思汉飞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全力提聚真气,手中运矛如飞,似乎正在酝酿着惊天动地的最强一击!
长矛开始向自己推来。
传鹰也感受到了长矛带起的惊人压力。
思汉飞心神复杂无比。
传鹰的武技比他想像还要高明强大,当不在他视为头号大敌的张唯之下。
然而他大蒙古帝国眼下正是如日中天之时,更拥有魔宗蒙赤行、国师八师巴和他思汉飞三大强者,冠绝中蒙两地,正是上应天理。
可让人不解的是,在如今宋室气数已尽的情况下,中原这片土地上居然仍能冒出像令东来和张唯,还有传鹰这样的人物,着实令人费解。
面沉如水之下,长矛在思汉飞手中挥舞得更加幻变无常,在这一刻,他就是长矛,长矛就是他,再也分不出彼此。
与此同时,只见张唯浑身散发着凛冽的杀气,耀眼的刀光伴随一往无前的气势,数丈距离他几乎一抢即至,接着以横扫千军之式,劈向了二人。
毕夜惊自知没有退路,已生出了拼死的决心,连忙运转全身功力,双爪化拳,作破釜沉舟的一击。
程载哀则是长剑疾刺,洒出万道剑气,痛击向眼前那片刀光。
不得不说,毕夜惊在拼命之下,展现出来的实力,远非先前逃跑时可比。他的生平绝学天魔击,有着超过六十年的功力,确是非同小可。
而程载哀亦是黑道中的顶级高手,实力绝不容小觑,就算是碧空晴和直力行等人对上他,也没有必胜的把握。
程载哀一声爆喝,剑气陡然暴涨,跟着他竟然不退反进,以十分惊人的速度一步跨出,迎着张唯的刀光,长剑直击他的胸口。
他一生横行无忌,交手经验无比丰富,瞬间便窥见了张唯招式中的破绽之处,试图以后发先至之势,迫得张唯收招,或是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