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
小麻雀合上眼,一副用力思考的表情。
接着,王阿大感觉头上降临一片黑影。
“快上来!”
一只屋顶大小的金雕挥动着翅膀滞在半空,两只巨大的翅膀扇起大风,吹乱了蛇蝥群,打乱了他们攻击的节奏。
见状,金雕落下地,王阿大利落跳上去,接着朝闻人瑟伸出手。
等两人站好,金雕立马起身。
化成金雕的小虫说道:“刚刚说过了,大虫已经苏醒,我维持不了很久这个形态,不然会被它发现,那我就惨了!那木屋就在这底下,你们注意些!”
王阿大嗯声,低头看去——
视线越来越高,蛇蝥还在地上扭作一团,昂起头见他们飞起,还不甘心地叠在一起,想要追上。
闻人瑟方才让小虫把话都吐了个干净,这才知道,他们踩在脚下的山叫大虫山。
顾名思义,是大虫的身体累起的山。
由于大虫睡得太久,五百年翻个身又继续睡,而人的寿命短暂,只有少数人继承了记忆知道这件事情。
王家几代引路人虽能在夜晚的瘴气中游刃有余,但很显然他们也不知情。
那大虫到底是什么东西呢?小虫吞吞吐吐半天说不清楚。
天上仿佛被一层雾盖住,他们是井底之人,在他们落地后巨响消失,方才那般硕大之物撼动天地的场景仿佛是一场幻觉。
留在上面的周珂两人也不知如何了……
*
“师兄!我们找到木屋了!很快就能出去了!”
张问期扶着腰站起,看着眼前活泼明朗的周珂。
她转过身笑得眉眼弯弯,张问期正表情复杂盯着她。
周珂问:“怎么了?师兄?”
她凑近他细细打量,“刚刚我就觉得奇怪了,以往我有事,你总是最先反应过来救我,可这次我让你用剑砍掉链子,你却没有反应过来。”
她越贴越近,张问期能看见她说话时根根分明的睫毛随之上下眨着。
“方才祝锦说完那番话,你就相信了她,带着我跳下来,”周珂步步紧逼,“你背着我跟师父进来这层秘境,到底是想干什么?”
“师妹,好痛。”
张问期眼波流转,流露出往日不曾流出的狡黠,下巴磕在周柯肩头,声音很小,但落进周柯耳里的份量十足。
“怎么了,哪里痛?”男人半个身子的重量都压在周柯身上,后者像摸小动物一般顺着他的背,显然忘记了刚才自己正在咄咄逼人。
“摔得好痛,哪里都好痛,你摸的那里好痛......”
“啊,抱歉......”顺毛的手一顿,不知该放着哪里。
师兄的身子有些烫,她用手背探去,额头也烫得吓人。刚才下落时,她没感受到一点风,都是师兄为她挡了去,她还能有什么不相信他的。
周柯环顾四周,视线落在不远处。
“那边就是木屋了,我先扶师兄过去,在那里先歇歇再说吧。”
“好,都听师妹的。”张问期挺直身体,强装精神回答。
一切小举动都被周柯看在了眼里,怎么感觉师兄像变了个人似的,变得娇气了不少。
这种被他依靠需要她保护的师兄,意外感觉很喜欢。
前方的树林中有惊鸟飞起,仔细听还有些异样的动静。
“停下——”
金雕在飞了一段时间后被身上的闻人瑟叫停,问道,“怎么了?”
“那边好像有人!”
王阿大也发现了高树上的三个人影。
其中两个一大一小点人影在看见他们后,一扫疲态,飞快从粗壮的树干上站起,朝他们挥手。
“救救我们!救救我们!”
王阿大一连串发问:“那应该是王家兄妹没错,不过他们在树上干什么?那是张问期?周柯呢?”
闻人瑟道:“看样子好像是,为何看样子在躲着我们?有些奇怪,小心为好。”
两人对视一眼,统一意见。
王阿大对小虫说:“小虫,我们下去瞧瞧,你先藏着。”
闻人瑟拿出鞭子,下意识准备将人抱在怀里下去,可后者比他更快,袖中凭空飞出一根绳子,动作利索地荡到那几人的对面。
脚下的金雕跟着她的动作消失,仿佛飞向了别处,他只好跟上。
两人一前一后落到树枝上,王阿大定睛一看,那个别过脸去的不是张问期还能是谁。
“大哥,你终于来救我们!”
那个小小的身影脸有些脏,两只眼睛却水灵灵的,将王阿大看作救星一般。
祝锦被这句大哥一喊,才恍然反应过来原是在喊自己。
他点点头,维持着自己不能讲话的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