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询问这么清楚,难不成是二弟回来了?”
说话的人是庄锐,可他刚说出口,照旧被庄老头呵斥了。
“都说了闭嘴。”
“爹,你这是干嘛?连提都不能提了?万一二弟没死呢?”
庄锐有点儿委屈,他就说了一句话,他爹跟训孙子一样训他,还当着全家人的面。
原以为庄老头定要再骂他几句,没想到庄老头闻言,面色却很古怪。
庄宁也看出了不对劲,忙低声询问:“爹,这里头是不是有事儿?”
“没有的事。”
庄老头立刻摇头。
这下子,就连几个孩子都看出了这里头有事儿,但连庄宁问都没得到答案,更别提其他人了。
当下,众人面面相觑。
庄宁却是沉了脸:“爹,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有什么事情该说的就早些和我说,不然若是到时候出了问题,我这功名也要没了。”
“什么?会影响功名?”
庒婆子一听,当即坐不住了,视线扫向了庄思思。
“奶奶,爹说的是真的,有了功名就更要谨言慎行了,你们有什么瞒着爹爹的事情还是快些说吧。”
此刻她心里也有些恼意,原以为他今天考上秀才之后她的身份就不一样了,哪想到进家里竟然还有要事。
还没得知她为什么认为是要事呢,原因很简单,能让知府大人派人来过问的事,能是什么小事?
庒婆子一急,扯住了庄老头的衣角,“老头子,这时候了还瞒什么?功名没了老三的前途怎么办?”
眼看着日子好不容易越过越好,她可不能再回去过以前那样的日子了。
终于,老庄头幽幽开口了。
“老三,你跟我进屋去,老婆子,你在外头守着,其他人谁也不能进。”
“爷爷,那我呢?”
庄思思很不满,自打她成了知府小姐,每次回来都是家里的主心骨人物,这次怎么不叫她?
“思思,这事情你先不知道的好,等我跟你爹说完,他自会定夺。”
有时候不知道一件事,反而比知道了更容易遮掩某些真相,孙女天天在知府眼皮子底下晃荡,万一出事了怎么办?
到底是个七岁小姑娘,虽然不高兴,但庄思思什么都没有说。
庄宁跟庄老头一起进了里屋。
一进屋子,庄老头就把门窗死死关上了。
看父亲那严阵以待的样子,庄宁心里的预感很不妙。
“爹,到底是什么事?难道二哥当时没去军营?”
不应该啊,二哥刚去军的时候,还给家里寄了信回来。
庄老头幽幽叹了一口气:“老三,这事情我和你娘本来想埋到土里去的,但现在不得不翻出来了,你先听我说。”
“你二哥当年,的确是进了军营,但是,本意不是我们想让他去的。”
听到前半句,庄宁觉得正常,听到后半句,庄宁心里一个咯噔。
来了来了,问题要来了。
果然,接下来他爹的话印证了他的猜想。
“三年前,有人找到了我们,让我们安排老二进军营。说是进军营,但实际上,我和你娘都清楚,他们要的绝对不是你二哥进军营,那是要他死!”
说到这,他眼里满是恐惧,仿佛想起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庄宁眉头皱得很紧:“爹,你把话说清楚,没怨没仇的,人家干嘛要让二哥死?”
“还有,二哥一直在家里,又怎么会有人要他死?”
三兄弟里头,他跟长兄的关系好一些,反倒是跟年纪相近的二哥关系一般。
因为二哥的性子太不讨喜了,沉默寡言,任劳任怨,又有一把子力气。
可以说,二房一家子,就是家里的老黄牛。
“具体什么事情我也不清楚,我只知道你二哥去镇上卖猎物的时候得罪了人,人家当晚就找上门来了,拿着刀架在我和你娘的脖子上,说是要让你二哥付出代价。”
“这之后,那人就说朝廷马上就要服兵役了,让我们送你二哥去。”
“然后呢,你们就答应了?”
庄宁急切地询问,不知为何,他总觉得事情不太对。
“人家拿刀架在我们脖子上,那我们能怎么着?只能同意了。”
老庄头道:“人家是指名道姓让你二哥去,又不是让别人,他自己犯的错我们还能替他扛不成?再说了,你二哥当时也有五郎了,算是有个后代了。”
这话乍一听好像没毛病,但庄宁敏锐地从中发现了问题。
“不对吧,若是这样,人家那天晚上直接带着二哥不就行了?怎么就非要他去参军?”
庄老头眸子一闪:“这我不知道,反正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