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上有一席之地,但凡谁家的姑娘敢对她出言不逊,第二日他就能上疏弹劾她们父亲。
是不会受欺负,但嘲笑也不会少。
想起肩上重任和虞夫人的嘱咐,虞笙忍着恶心点了点头。
“我明白钟大人的意思,但您跟我父亲都能称兄道……”
周旋,对,她得周旋。
吸了口气:“我把你当做父亲一样的长辈尊敬,从没往那处想过。”
“因此我没有逼你逼得太狠,给你时间考虑。”钟尚书颔首,“没关系,你喜欢什么?珠宝玉器,还是金银钗饰?钟府库房有很多,明日我挑出些给你送去。”
这显然是把她当做眼界浅薄贪慕钱财的女子了。
但凡他多打听一二,就知道她虞笙从不缺那些。
虞笙止不住开始愤怒,脸冷下来:“多谢钟大人,不用了。”
气氛忽而一沉。
“你方才提起你父亲。”
钟尚书话锋一转,端着笑看她半晌,“你不会不知道你父亲现在面临什么吧。”
虞笙不说话,他知道这次方向对了。
走近几步,“皇帝有意彻查户部,我有法子保全自己,就也有法子让他腹背受敌举步维艰。”
虞笙手不自觉收紧,一声“卑鄙”差点脱口而出。
冷风徐徐钻进衣角,她清醒几分,脊背愈发挺直。
“钟大人以为权大势大,就能一手遮天,想冤枉谁就冤枉谁吗?”
“以权谋私是你该为之举?”
沉沉夜色中,少女嗓音越发清脆。
“我父亲为官二十余年,廉洁奉公清白坦荡,若这样的官轻易被你拉下马,天下还有公正可言?”
“您是尚书大人我理应敬重,但这般作为委实令人不齿,我乃至整个虞家都不可能因你的威胁而屈服。”
虞笙一股脑把心里话秃噜出来,下一刻大脑又一片空白。
只有微微发颤的手,和钟尚书越来越难看的脸色提醒她刚才都说了什么。
……完了。
全完了。
“虞笙,你不要不识好歹!”
虞笙白着一张脸。
也不知现在道歉还有没有用。
好巧不巧,就在这时,男人清冷的嗓音在她身后响起。
“钟大人。”
“国势紧张,江某不觉得你把精力放在嫁娶上是对的选择。”
那声音如珠落玉盘十分悦耳,此刻在虞笙耳中仿若天籁。
江焳。
他怎么会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