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不比越州,阶级划分明显,“士农工商”的排序中,从商最令这些世家贵女瞧不上。
儿时那些人贬低她庶女身份时,惯爱将她母家从商一事一并拿出来嘲笑。
今日她同吴掌柜一起进后院若被认出来,便又落了话柄,轻的说她轻贱自己做生意,重的指不定有多难听。
她耐着性子跟她们寒暄几句,各自走开看衣裳去了。
虞笙佯装看了会儿便离开,出门去了最近的首饰铺,打算等她们走了再回来。
秦芷柔望着她的背影,直至消失才收回眼。
“秦姐姐,怎么了?”
“只是忽然想起一事,”秦芷柔语气温柔,不经意道,“不久前虞笙惹上林望宇,是殷家二公子将她救下。”
轻飘飘一句话,令钟慕雪笑容凝固。
“她跟殷谨白认识吗?”
“不曾听说。”秦芷柔摇头,随手拿起一件配饰看,“但前几日殷二公子举办生辰宴时,我还在殷府看见了她。”
殷谨白交友广,却多是男子,生辰宴请的女子一只手都数得过来,连钟慕雪这个尚书嫡女都没受邀。
“对了,她还抚了琴。不愧是第一才女,令人心服口服。”
钟慕雪脸色越来越难看,思索半晌忽然道:“我忽然想给我母亲选个首饰,秦姐姐,你陪我去玲珑阁瞧瞧?”
秦芷柔欣然同意。
玲珑阁是东街最出名的首饰铺,二层中空设计,二楼能俯瞰一楼全景,专门接待贵客。
虞笙是京中各家首饰铺子的常客,出手阔绰,一进门就被店里伙计认出来,要引她去二楼。
要盯着斜对面瑞锦坊的动静,虞笙只能在一楼停留。
“我今日随便逛逛,你去忙吧。”
赵氏最不心疼的就是钱,舍得花,她自小见惯珍贵的东西,眼光养得也刁。
陈列架上摆放的首饰品相根本提不起她的兴趣。
江焳独自坐在二楼不起眼的角落中。
一楼闲逛的人不少,他还是在虞笙进来的第一时间注意到她。
一身鹅黄色烟罗裙,五官清澈灵动,脸上笑意轻软,整个人如出水芙蓉般明媚亮眼。
她在一排排展示架前来回转悠,目光却不多在首饰上停留,明显心不在焉。
江焳静看着她,目中掠过几许深思。
跟着他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