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班子唱完了戏,场面不复刚才的喧闹。
她沉静地想了会儿,忽然豁然开朗,有了叫江焳出来的法子。
约莫两炷香过去,先头的二人回到席上。
虞笙本想假装方才的事没发生过,殷谨白却一直往她这看,俨然不肯罢休。
她想敷衍都敷衍不得。
在他不断暗示下,虞笙步至琴架前,奏了曲库中最短的一首。
结果自然是叫好声一片。
殷谨白夸赞后,忙问江焳:“方才江大人看得很是出神,可是觉得这曲子不错?”
江焳:“我认识一位神医,可以请他帮你治治眼睛。”
殷谨白:“……”
看得很出神?
虞笙灵活至极的手指在袖下微微颤抖起来。
……真是疏忽大意!
平复一会儿,虞笙起身离席。
招来丫鬟耳语几句后,独自进了那个不显眼的花房。
很多权贵府邸的花园中都有这样的花房,或供遮风避雨,或供修剪花草。
虞笙打量一圈,心里仍七上八下的。
上次江焳提到一本名册,虽不知具体是什么东西,但看他的意思很要紧。
应该能勾起他的兴趣吧?
她忐忑地在花房中踱步,不知过了多久,花房外传来沉稳的脚步声。
窗纸上投来阴影不断放大,想到即将发生的一切,虞笙浑身绷紧。
江焳推门而入。
然后合上了门。
动作再正常不过,可不知是他本身气场太过强大,还是他过高的身量显得花房狭小。
虞笙感到有些透不过气。
她眼睫微颤,一开口声音竟也颤了起来:“……江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