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还没完,养鸡场外头,又是一阵吵吵嚷嚷的声音。
“毛小姐,不好了!外头来了好几个人,说是各大养鸡场的老板,拿着赊账单来要账了!”
毛晓丽烦死了,直接打发金会计去应付。
金会计脸都白了,“我只是个管账的,我咋应付得了他们?”
“就是因为你没管账,才害养鸡场损失了这么多,你没有责任?”
“可是跟这些养鸡场拿货,是毛小姐你的主意啊,而且赊账单也是毛小姐你亲自签的,我哪有这么高的权限?”
“总之是你负责的,现在出事了,你就得负责,要是没处理好,我就开除你!”
金会计:“……”
“事情就是这样。”
金会计满脸颓败,有点没脸面对陈清宁,“养鸡场被人砸了,办不下去了,又到处是来要债的人,毛小姐就躲在办公室里,不肯见人。”
她当起了缩头乌龟,留下一个烂摊子。
所有人像无头苍蝇一样,不知道怎么办。
金会计后悔极了。
“当初我就该听你的,拼了命也要阻止毛小姐,让她别瞎折腾,现在窟窿太大了,连员工的工资都发不起,村民和几个养鸡场的账单也还不上,要是闹到公安局,我们是不是要坐牢啊?陈小姐,你最有主意,帮忙想想办法吧!”
“她能有啥主意?”
林美凤不屑的声音,打断了金会计的求助。
到现在这一步,她还对毛晓丽深信不疑。
毛晓丽是她认定的儿媳妇,她怎么可能承认,自己看人的眼光有问题?
无条件维护毛晓丽,是必须的,也是必然的。
“乡村野妇一个,还是个有爹娘生没爹娘养的,又没
读过啥书,说白了就是个文盲,跟毛小姐比起来差远了!”
见她死鸭子嘴硬,陈清宁没觉得生气,只觉得好笑。
“毛晓丽要真这么好,能把养鸡场害成这样?”
“这只是暂时的,毛小姐一定会有办法力挽狂澜,她保证过的,只要报道一出来,养鸡场远近闻名,压根不愁没生意!”
“那你倒是说说,为啥一周过去了,还没见毛晓丽上报纸?”
“这……”
林美凤哑口无言。
陈清宁冷冷道:“你是陆淮的母亲,养鸡场是陆淮的心血,现在养鸡场被毛晓丽折腾成这样,你不找毛晓丽算账,反而助纣为虐,你良心一点都不痛吗?身为人母,对陆淮,你就一点愧疚都没有?”
林美凤顿时炸了,“你算什么东西,居然敢教训我?这是你对婆婆说话,该有的态度吗?”
终于舍得露面的毛晓丽,也炸了,“要不是你搞鬼,李记者怎么会不刊登我的报道?”
她就觉得这事有猫腻。
果不其然,一查才发现,那天陈清宁鬼鬼祟祟找到赵书记,不知道跟赵书记说了她什么坏话,赵书记对她态度大变。
连带着李记者,也不采访她了,她送的礼物和烟酒,李记者也没要。
“我就知道你那天来,一定不怀好意,没想到你这么恶毒!你就这么见不得我比你优秀,比你风光?就这么嫉妒我,为了对付我,不惜把养鸡场的未来给毁了吗?”
陈清宁:“……”
好家伙!
真有人脸皮这么厚,为了自己的风光,把养鸡场当成她的个人秀场,出了事又不肯承担半点责任,还理直气壮把锅甩给别人?
既然这样,陈清
宁也不客气了。
“摆这些宴席,满世界让人来白吃白喝还白送,是我出的主意,是我逼你干的吗?我一早就说过,这种揽客方式,除了浪费钱,让你看起来表面风光之外,没有任何用处。”
“谁说没用?就是要这么搞,才能签到更多的订单,要不是你搞破坏,订单现在都能堆得比山高了,不比你用那破宣传册,管用多了?”
陈清宁只是笑。
嘲笑的那种笑。
毛晓丽恼羞成怒,“金会计,把订单都拿来,让她睁大狗眼看清楚,我给养鸡场带来了多少单子,看她还有没有脸笑出来!”
金会计把单子递过来。
就薄薄的几张。
“剩下的呢?全都拿来!”
“这就是全部的了,而且都是小单……”
“不可能!”
毛晓丽把钱寿康抓过来,“钱组长,你的那些大客户,又送烟又送酒的那些,他们的订单呢?”
那都是钱寿康的狐朋狗友,喝酒吹嘘个个在行,让他们花钱下单买鸡?
下辈子吧!
钱寿康冷汗涔涔,“他们说还在考虑,但迟早会下单……”
“迟早是啥时候?”
“我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