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个市出来的,只有6个单位能进候选名单,最终1个单位获奖。
这些单位,不是有资历的大单位,就是像他的养猪场一样,月流水上十万的大私企。
同一个市混出来的大老板,彼此之间相互认识,并且很有默契,知道他们市唯一一个获奖名额,必定是他曹立的。
他的养猪场,月流水十几万,远近驰名,谁都比不过他,谁敢跟他争?
唯独突然冒出来的希望养鸡场!
小破场子一个,刚成立不到3年,资历浅,底子薄,经营摇摇欲坠。
“听说半个月前都要倒闭了,工人薪水都发不出来,也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又活过来了,挣了点小钱,但也就那样,一个月流水顶了天两三万。”
跟其他人比不了,跟他曹立的养猪场,就更没法比了,连他的零头都不到。
也不知道他们县是不是穷疯了,只能推荐这种小破单位上来,也不怕笑掉人全省同行的大牙!
“这种垃圾跟我同台竞争,真是拉低我曹立的档次!”
“曹老板说得对!”
他旁边的狗腿子,赶紧附和道:“获奖这事,曹老板放心,另外几个老板,我都打好招呼了,他们很识相,不敢跟您争奖项,而且农协那边,我已经打点好了,绝对没问
题!”
“至于那小破养鸡场,就是个小喽啰,给您提鞋都不配,哪能跟您比?您要是嫌他碍眼,我联系省城那边的兄弟,等他出火车站,就把他给……”
说着,他五指并拢,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
参与评奖,总得人到场,是不?
人没了,自然就没法评奖拿奖。
斩草除根,永绝后患!
希望村这边。
陈清宁刚回到家,猛地打了个寒颤。
连小陆棉都感觉到了她的不安,“漂亮阿姨怎么了,脸色好难看……”
陈清宁摇摇头,不希望小家伙担心,“没什么,阿姨病刚好,有点累而已。”
小家伙又问:“陆爸爸什么时候回来呀?”
“……我也不知道。”
她担心的是,陆淮还能不能回得来。
心里总有一股阴霾,挥之不去。
“要是有手机就好了,直接打个视频过去,省得提心吊胆。”
这年头,别说手机了,家里连电话都没装。
人一走,直接失联。
“陆嫂子,你一个人在那儿嘀嘀咕咕啥,手机又是啥?”
杨姐听得稀里糊涂。
她今天来,是带回来了好消息。
“有饭店对咱们的烧鸭感兴趣,不过觉得价格太贵,还在犹豫。”
陈清宁拿去摆摊卖,一只能卖24元,但给饭店的供货价
压到了18元,少赚了6元。
相比一只鸭子8元左右的成本,还是有10元的利润空间,只是对饭店来说,18元一只的价格,还是太贵了。
“我按你说的,带烧鸭去的,给他们尝过才谈的供货合作,吃过的都说好,连饭店的厨师都赞不绝口,但就是不肯合作。”
“兴旺饭店还说,要咱把价格再压低点,12元一只,不能再多,这还是看在这烧鸭是县城头一份的面子上给的价,咱要是不同意,等他们做出来一模一样的烧鸭,就更不要咱们的了。”
“还说咱们的烧鸭又不是什么山珍海味,他们的厨师是高薪聘请来的,分分钟就能做出来更好的。”
边说着,拿出一份简易的合同,正是兴旺饭店给的。
合同上,进货价明明白白写着12块钱,还特别说明,出了任何问题,乙方也就是陈清宁这边,要无条件赔偿兴旺饭店的损失。
嫂子们头一回见到这种合同,都是一脸为难。
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迈出第一步,舔着脸去找饭店谈合作,结果一个都没谈下来。
原来做生意这么难,太打击人了。
一开始有多雄心壮志,现在就有多灰心丧气。
于是有人打了退堂鼓,“好歹兴旺饭店肯要,还直接给合
同签,很有诚意了,要不咱们就挑了吧?”
王嫂干脆直接说:“12块钱一只,咱也有得赚,4块钱的利润呢,有人要就行,总好过没人要……”
“不。”
陈清宁断然否决,“进货价说18快就18块,一分也不能少,饭店要是再来问,就告诉他们,再压价,我就涨价,涨到20块钱一只,压一次涨2块。”
“嘶……”
一众嫂子,齐齐倒吸一口冷气。
哪有人这样谈价的,不降反升,这谁还敢合作啊?
这话要是兴旺饭店的人听到,得把这唯一有意向的合作者,给当场吓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