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淮怒火正旺,抬眼看到她发着烧,虚弱苍白的脸色,他一肚子火,硬生生忍了下来。
她被流氓欺负时,那凄惨可怜的模样,他不想她再经历第二次。
陆淮深吸一口气,严肃道:“你想工作,可以,病好之后到养鸡场来,养鸡场现在正缺人手,我给你安排一个岗位,不比你天天往外跑,又危险又招人非议好?”
陈清宁猛地睁开眼,冷冷看着他,“你担心的是我的安危,还是那些非议谣言?”
冷漠的眼神,刺到了陆淮。
全村谣言传得沸沸扬扬,见了她都翻白眼,她一个女人,该如何自处?
她就一点都不在乎,一点羞耻心都没有吗?
陆淮几乎恼羞成怒,“你知不知道,女人的名誉有多重要,尤其你还是嫁了人的女人!你知道外面都传成什么样了吗,说你不守妇道,天天跑出去勾引男人,给我带绿帽子,你就一点都不在乎?!”
陈清宁没有说话。
她就不明白了,为什么每次跟他相处都这么累?
杨姐说他紧张她,但她感受到的,往往除了冷漠就是愤怒,这就是夫妻生活吗?
床头吵架床尾和,吵吵闹闹过一辈子?
累了。
生病的身体很累,心更累。
“说到底,你还是不信我,那还有
什么好说的?”
话不投机半句多。
陆淮最讨厌她这个态度,摆明了不信任他,不想跟他多说一句话。
他就这么招她讨厌吗?
“陈清宁,你当真一点都不在乎?”
不在乎她自己的名誉,不在乎他的名誉,更不在乎他?
陈清宁扯高被子,劈头盖脸把自己盖住,“我累了,想睡觉,你出去顺便帮我关上门,谢谢。”
陆淮没再说话。
陈清宁看不到他是什么表情,只能听到他粗重的呼吸,明显强压着怒火。
隔着被子,都能感觉到那股低气压。
过了好一会儿,门口“呯”的一声被关上,伴随着愤怒远去的脚步声。
他出去了。
屋里安静了。
陈清宁的心,却怎么也静不下来了。
莫名的烦躁。
“大概是病得太厉害了吧……”
本就是打工人一枚,一心只想着搞钱,怎么可能为了一个男人,变得焦头烂额?
这太不像她了。
陈清宁没想到的是,她都病成这样了,还有人想趁她病,要她命。
这个人就是田老太。
得知陈清宁病得不轻,她马上气势汹汹,杀回陆家。
刚一进门,就看到小陆棉跟几个小朋友在客厅玩。
小陆棉再也不是被人讨厌的、脏兮兮的小花猫了。
陈清宁费了不少劲
,又是给她加餐,又是给她买新衣服,每天变着花样给她编漂亮的小辫子,她现在白净又漂亮,走哪儿都有人夸。
村里的孩子们都喜欢来找她玩,因为陈清宁舍得给她买好吃的,孩子们来玩,好吃的好玩的,琳琅满目,比村里的小卖部还夸张。
“漂亮阿姨又给你买新发夹了?好漂亮呀!”
“这个水果糖我见过,好贵的,跟大白兔奶糖一样贵,我妈妈都不舍得给我买,漂亮阿姨给你买这么多?”
“我可以吃一颗吗?还有这个饼干,我也想吃一片,可以吗?”
新发夹?水果糖?饼干?
这赔钱货哪儿来这么多东西,而且都是高档货,她的宝贝孙子都没吃过!
“肯定是陈清宁那狐狸精,骗当家的要钱,然后买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浪费钱!”
田老太骂骂咧咧,一把推开孩子们,然后,一股脑把糖果饼干都装到袋子里,嘴里还没一句好话。
“还有你这小赔钱货,说过多少遍,你的东西都是你弟弟的,有啥好东西先留给你弟弟吃,谁准你吃了,还装大方,分给这些小畜生,白白浪费了好东西!”
那狐狸精倒是舍得。
知道当家的最在乎孩子,买这么多东西装样子,故意讨好这小赔钱货,好从
当家里口袋里捞更多油水。
比她还鸡贼!
小陆棉委屈得眼眶都红了,小小声说:“漂亮阿姨给棉棉买的,不是给弟弟的,你不可以带走……”
田老太满脸皱纹瞬间狰狞,“反了你,敢跟我顶嘴?有种再说一遍!”
小陆棉脸色发白。
田老太给她造成的阴影太大了,一点点不满意就打她,她几乎是条件反射,被田老太一吼,就浑身僵硬,一动也不敢动。
另外几个小孩,也吓得不轻,赶紧跑了。
田老太这才满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