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姐忙不迭把今天发生的事，一股脑全倒了出来。
末了，她还忍不住说：“陈清宁脾气是不好，不肯吃亏，但她也没主动招惹谁，都是别人先惹的她，而且她真没对毛小姐动手，反而是毛小姐咄咄逼人……”
陆淮顿时晴天霹雳。
毛晓丽哭得那么情真意切，不像是装的，反倒是陈清宁，像个刺头一样一点就炸，比毛晓丽可疑多了。
可万一杨姐说的才是真的，那他岂不是错怪陈清宁了？
陆淮心乱如麻。
小陆棉一把抱住他的大腿，怯生生道：“陆爸爸，你是不是跟漂亮阿姨吵架啦？”
陆淮蹲下来，很严肃地问：“棉棉乖，告诉陆爸爸，阿姨有没有欺负你？”
“没有哦，漂亮阿姨对棉棉可好了，会亲亲棉棉，还给棉棉烧鸭腿吃。”
“可是棉棉不是喜欢洋娃娃吗？毛阿姨送你的洋娃娃，你怎么没带着？”
小陆棉小嘴一瘪，“姐姐说，棉棉不可以贪心，要洋娃娃就不可以要漂亮阿姨，棉棉喜欢漂亮阿姨，不要洋娃娃了。”
“……不是阿姨逼你不要洋娃娃的？”
“才没有！”
小陆棉大声说：“漂亮阿姨才没有这么坏，她看棉棉没了洋娃娃
伤心，还安慰棉棉说以后挣了钱，给棉棉买更漂亮的洋娃娃！陆爸爸不可以说漂亮阿姨的坏话，说坏话是大坏蛋，棉棉要生气了！”
大坏蛋陆淮：“……”
陈清宁到底给小家伙灌了啥迷汤，小家伙居然为了她，要跟他生气？
陆淮糊涂了。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陈清宁绝对没有欺负棉棉。
别看棉棉年纪小，其实机灵得很，谁对她好，她心里门儿清，陈情令要真欺负了她，棉棉不可能这么袒护她。
“难道真的错怪她了？”
把棉棉哄睡觉之后，陆淮下楼，对着一沓养鸡场的资料发呆。
最近行情不好，附近村子多了好几个养鸡场，竞争压力越来越大，他作为销售业务的负责人，忙得脚不沾地，很多客户还是流失了。
本来就愁眉不展，家里还后院起火，闹到现在不尴不尬的境地，更让他烦躁。
一堆资料，怎么也看不下去。
就在这时，一道清亮的声音，从身边传来——
“这些是你们养鸡场的资料？怎么这么乱？”
正是令他烦躁的源头，陈清宁。
陈清宁原本不想跟他说话，只是下楼来喝水的，但看到满桌子的资料，还乱糟糟的，一点条理
也没有，打工人强迫症犯了，就忍不住出声。
“拜访客户的时候，你们给客户看的，也是这么乱的资料？”
陆淮愣住，连跟她还在闹矛盾这事都给忘了，“拜访什么客户？”
“你们不用上门拜访客户，或者请客户吃饭？”
陆淮顿时义正辞严，“我们是正经养鸡场，不搞送礼贿赂那套。”
陈清宁：“……？？”
拜访客户，或者请客户吃饭，找个安静的餐厅或者咖啡厅，坐下来慢慢谈合作，不是很正常的吗？
怎么到这儿，就成送礼贿赂了？
“那你们是咋挖掘客户的，到大街上的吆喝，或者支个摊，等客户自动送上门？”
“不然还能咋办？十里八乡好几个养鸡场，都是这样的。”
陈清宁扶额，“这种守株待兔法，生意能做起来，那才真是见鬼了。”
陆淮闻言有点生气。
他开养鸡场几年了，经验不可谓不丰富，几个竞争对手用的方法，跟他都差不多，可见他的方法没错。
她没开过养鸡场，啥门道都不懂，凭啥说这种话？
“我是没开过养鸡场，但我做过品牌策划，市场营销也没少干，我手里带出来的品牌，不说10个起码也有8个
，哪个不是卖得红红火火？”
在这方面，陈清宁有绝对的自信。
陆淮不知道她说的这些是啥，听得他稀里糊涂。
在80年代，做生意就是最简单的卖货，哪有什么品牌不品牌的，还没这个概念。
他就觉得，他跟几家竞争对手都没突破的难题，她一个年纪轻轻的姑娘，能有啥好办法？
陈清明在他对面坐下，喝水润了润嗓，很认真问他：“你有做过市场调研吗？知道现有的客户主要是哪些人，具体需求是什么吗？”
“我们的目标客户是谁，学校、单位、工厂的食堂，还是各种卖鸡肉的小店，或者卖鸡的二道贩子？有没有他们的联系方式？”
“我们养鸡场跟竞争对手比起来，有哪些亮点和卖点？同样是卖鸡，我们的优势是什么？”
“就算是拿到市场上摆摊卖，我们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