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佶看闹得差不多了,语气分外严厉。
“江晟,休得放肆!他乃你指腹为婚的皇妃亲爷,亦是朕的老师,你若是再敢不敬,朕必严惩你!”
“啥?!”江晟顿时一惊。
这老逼登是自己的岳祖父?我去,我怎么不知道?
“哼,我家娇儿可不敢有这等姑爷!”童焕冷哼一声,对夏皇抱拳。
“陛下,老臣身体不适,先行告退!”
“太尉且去,朕今日必会待你好好教训这孽子,给你一个交代!”江佶连连点头。
离去前,童焕怒瞪江晟一眼。
“休要落到我的手里!”
“……”江晟总算是想起对方的身份了。
童焕,大夏巅峰时期的军政大佬,高乞老儿的顶头上司。
在朝堂上与蔡老太师分庭抗礼而不落下风,甚至几度把他逼得辞官避祸。
当然,若是没有江佶暗中推动,童焕也没有这么大的能量。
五年前,江洛川便是去他麾下驻地犒军。
等他知道江洛川逼迫麾下强攻胡地,为时已晚。
原本以他手下二三十万边军,便足以让一众胡族投鼠忌器,花些钱财便可将其赎回。
奈何江佶救子心切,旬日便集结百万军队前往边塞,根本不给他谈判的机会。
大战一触即发,虽是救回了江洛川,却也被胡族趁乱杀得大败。
百万大军死伤惨重十不存一,胡族顺势杀进中原,就此大夏失国南迁。
事后问罪,边军大佬童焕自然是首当其冲。
他的官职一撸到底,全族皆受牵连。
江佶还算留情,没把他留在朝堂,不然必定被蔡太师弄死。
后命童焕戴罪立功,带着残余边军驻扎西河一带,防备北部羌直胡族。
虽然削了官职,但边军全是他的党羽,故而还是他说得算。
近日江佶从了蔡太师的建议重开科举,必会增进蔡党威势。
故而他以“皇子婚事”之名,把童焕召回朝中,复其官职、名爵,以求朝堂平衡。
可是让人没想到的是,童焕一回来便要逼宫北伐,弄得江佶下不来台。
好在有江晟这条忠犬,直接打得他屈辱退朝,叫他认清这朝廷究竟谁说得算!
而江晟又得罪了一派大佬,今后在朝堂就更没立足之地了,唯有尽心伺候自己换取生机。
一箭双雕成就感涌上心头,江佶别提有多爽。
见江晟一脸不知所措的慌乱神情,江佶心中大定:“你也别太担心,回头好好给童太尉赔个罪,他也不会真把你怎么样。”
“是!”江晟讪讪点头。
“行了,退朝吧!江晟,你随我来。”
两人来人垂政殿。
一进门,江佶便道:“你回宫收拾东西,近日莫回皇城了。”
“啥?”江晟顿时懵逼。
“童焕为人心胸狭隘,睚眦必报。边军常年以他为尊,你真以为是他勇猛善战,折服所有军将?”
江佶双眼微眯,道:“童焕手段高超,精于铲除异己,把边军打造成铁桶一般,即便是朕都插不进手。”
“嘶!”江晟有些紧张。
“父皇,不至于吧?边军在西河,离咱临江城数千里,哪怕他再厉害也鞭长莫及。”
江佶深深看了一眼江晟,笑道:“临江禁军操练不佳,又遇胡氐祸乱,拨了十万兵士前往南岸威慑。
童焕此番回来,带了三万边军精锐,一边操带禁军新卒,一边提防胡氐。
你要是有胆子,大可留在皇城试试。”
江晟大惊,慌道:“父皇,你就不能管管他吗?”
江佶没有回答,只是摇头,可见他也忌惮童焕势力。
当然,童焕是不可能杀江晟的,但是隔三岔五找人揍一顿出气,江佶也没有办法。
虽说他也不怎么器重江晟,可终归是自己儿子。
而且最近江晟确实讨喜,又在统筹蹴鞠联赛事宜,还是不要跟童焕发生冲突为妙。
万一打坏,耽误蹴鞠联赛,那就得不偿失了。
“是,多谢父皇关心,儿臣谨记!”
江晟感恩戴德拜谢,随后苦兮兮说道。
“父皇,我上哪里躲避童太尉啊?”
“高太尉不是赠你一座江海村么?去那里躲段时间便是。”江佶说道。
江晟委屈巴巴:“父皇不知,儿臣遭高太尉哄骗!那庄子甚是败落,住户多是老弱妇孺。若是来了强人,儿臣也难以自保!”
“呵!”江佶顿时笑了起来,“你莫跟朕抱屈!不就是想讨封地么?朕许了你便是!
从今日起,江海村方圆三十里,朕全赐作你的封地,如何?”
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