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跪在跟前畏畏缩缩的奴才们,水淼淼眸色一沉,她的马甲还真是爆得一干二净,人人都心知肚明她是鸠占鹊巢,偏她眼盲心瞎不自知。
水淼淼努力放空脑袋,别稍不注意冒出心声来,温声道:“都抬起头来本宫瞧瞧。”
随着话音落地,吓得浑身哆嗦的奴才们,紧咬后槽牙,双手紧捏袖口,努力抑制内心恐惧,红着眼眶,强忍着不溢泪珠,动作僵硬微抬下巴,红润的眸光落在离水淼淼脚尖前的地面上。
看着他们个个殷红的眼眶泛着水光,杵在身侧的双臂,控制不住的哆嗦,跟蝴蝶震翅似的,且额头渗出一层密密麻麻冷汗,砸入怀中,浑身紧绷如临大敌的模样,瞧着好不可怜。
水淼淼也没心思给谁来个下马威,直接速战速决,眸光一一掠过众人的脸庞,伸手点出两个容貌清秀的宫女,并赐名:“往后你们便叫春玲和冬回,到屋里来伺候本宫。”
这俩名字时刻提醒自己不过是这个时代的过客,春来,冬就要归家。
被选中之人,忙不迭磕头:“奴婢谢娘娘赐名。”
强忍的眼泪,在被选出那一瞬间,重重砸在怀中,模糊了视线,心脏揪疼得厉害,俩人没敢耽搁,趁着磕头的功夫快速拭泪,欲盖弥彰。
其他人如释重负暗松一口气,用怜悯同情的余光隐晦落在春玲两人身上,同时庆幸自己不是那么的出彩,死道友不死贫道。
“其他人下去吧!”
“嗻!”
看着战战兢兢春玲冬回,水淼淼怜悯的目光少了一眼立即收回,能听见旁人的心声,如此怪异的事情,要不是自己是这个怪异的主角,她惊恐之意也不会比他们少半分。
都是可怜人,但厄运专找苦命人。
虽然说别人的命是命,但她的命最重要。
水淼淼用犀利的眼神打量两人,有心试探:【这俩人不会是其他人安插进来的暗桩吧?】
【我这可留不得背主的奴才,若是找出暗桩,非得杀鸡儆猴活剐了,才能以儆效尤。】
随着心声钻入俩人耳中,吓得她们颤抖的身子缩瑟着,面如纸白,贝齿紧闭,整个身子摇摇欲坠大汗淋漓,跟刚从水里捞出来似的,几近昏厥。
幸好眸中除了惊恐之外,并未杂色。
见状,水淼淼轻瞌眼皮,假寐。
俩人的表现如出一辙,说明,要么,俩人就是他人细作,因演技高湛,骗过自己,要么,就是真的无辜,俩人自身清白,经得起验证,要么,就是她蠢,道行浅薄,悟不出更深一层含义。
不过……
仲景雲并非禁足自己,她倒是可以出去转一圈,看看如今形势如何。
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
念此,水淼淼迅速掀开眼皮起身,冬回麻溜上前搀扶。
一股汗臭味缭绕鼻尖,水淼淼收回手:“你们俩先下去吧!”
说着,抬眸看向外面碧蓝的天,慵懒打个呵欠:“躺得骨头都快酥了,出去走走吧。”
冬回,春玲躬身应答:“嗻!”
其实以两人狼狈之姿,出现在水淼淼跟前,是该磕头告罪,找个由头出去清理的。
可俩人本就怂她,今日更是一朝中举留在跟前近身伺候,吓掉的魂都还没归来,有听见骇人听闻的心声,这下子,三魂七魄,怕是仅剩一魂一魄趋使肉身。
果不其然,只见俩人如同行尸走肉一般,神色木讷。
水淼淼自知因果,也没为难,只要不是涉及自己性命安危,她包容性尚可。
福梦快步进屋,接替冬回的位置,小心搀扶水淼淼。
原本近身伺候的一等宫女福梦、福觅,亦是原主的陪嫁宫女,既然掉马甲了,这俩人手中权利也没有严嬷嬷大,她也就留着。
进宝等人打伞紧随其后,一行人浩浩荡荡游行后宫,水淼淼行走间一点规律都没有,漫无目的,到哪算哪。
遇到谁,算她倒霉,看能不能试探出点不同之处。
看着红墙黄瓦,围墙高耸,目光越不过宫墙看见外面的天地,仰头望天,四四方方的,此时的她便是这金碧辉煌的宫殿里圈养的井底之蛙。
好坏掺半。
“婢妾给皇后娘娘请安,娘娘万福金安。”
思绪被人打断,水淼淼缓过神来,抬眉望去,见来着是禧常在。
眨眼功夫,便见禧常在的屈膝的双腿在打颤,浮有一丝优越感的眉眼,此时染上不耐焦急。
礼仪拉垮,不似深宫中好生研习过宫规礼仪之人,反倒是新来不知礼数,盛宠在握的宠妃,可在原主的记忆里,禧常在并不出众,皇宠悉数,少有伴驾的机会。
且自己并非新人,怎么会……
砰!!!
“婢妾该死,请娘娘恕罪。”
思绪万千,没等她理清,禧常在就先一步摔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