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了。
自打开学后就被白花花的卷子淹没的乔芳束在上完周五最后一节课的时候也不急着动,老神定定地坐在位置上背着西周“分封制”的知识点。
她刚背完分封制的特点是“层层分封,等级森严”,坐在靠窗位置的孙醒禾就等不及了:
“你还回不回家了,给我让下位置让我先出去。”
乔芳束睁着一双迷迷瞪瞪地看他:“你怎么把书包都收拾好了。”
“醒醒。”孙醒禾拿手在乔芳束面前晃了两圈,“今天周五明天周末,放假了。”
乔芳束缓慢地点头“哦”了一声。
起身让孙醒禾出去后又坐回位置发呆。
孙醒禾都走了一半了,还是不放心地又折回来:“你读傻啦,放假回家都不积极。”
乔芳束:“我爸六点才能下班来接我。”
孙醒禾抬头看了眼讲台上的时钟。
五点三十七分。
他吐出一口气,又站到了乔芳束的座位前示意她让一下路。
乔芳束还以为他忘拿东西了,起身,走出座位给他让路。
孙醒禾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你不回家吗?”乔芳束问。
孙醒禾像个大蜘蛛精一样张开手脚扒住桌子:“反正我家近,等你爸来了我再回去也不耽误。”
乔芳束点头。
然后她又坐下翻开历史笔记准备背书。
“喂。”
孙醒禾却不想让她安分地背书:
“你自己不会坐公交回去啊。”
“我妈说淮北市的公交司机开车太猛,怕我出车祸。”
孙醒禾砸巴了下嘴:“阿姨说话还是这么直白哈……她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
乔芳束放下历史笔记,回想了一下。
“应该是开车的时候被公交车抢车位了吧。”
准确的说是公交车司机一个漂亮的漂移抢占了赵燕女士的行驶车位。
就差这么一厘米就蹭到我的车了!
赵燕女士回去后夸张地跟家里人描述了一遍,然后剥夺了乔芳束坐公交车的权力。
当然,读初中时那顶多五分钟的直线距离,乔芳束也用不着坐公交车。
读高中后就不行了。
淮北一中离乔芳束住的地方有半小时的开车距离,靠她自己的双腿走回去是很不现实的。
“那你自己坐过公交吗?”
“没有。”
孙醒禾无奈:“你自己都没坐过就这么信了阿姨的话啊。”
乔芳束无所谓:“我妈又不会害我。长辈的经验偶尔也是可以参考一下。”
“那你有不参考的时候吗?”
乔芳束摇头:“我妈大部分时侯的建议都是对的啊。”
孙醒禾扭过头去爬在桌子上,不想在跟乔芳束这个妈宝女有过多交流。
“要不……”
孙醒禾一时兴起地开口。
“不要!”
乔芳束没有一点犹豫地说。
孙醒禾撇嘴:“我话都没说完。”
“因为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乔芳束淡淡地盯着他,“想让我试试坐公交车,对不对?”
还真被你说中了。
孙醒禾脸上的表情明明白白地表述着这几个字。
他不死心:“你为什么不试试呢。每次等你爸下班来接你多不方便啊。万一碰上加班,你不就要等得更久了吗?”
看来不说明白他是不死心了。
乔芳束弯腰撩起自己的左脚裤腿,双手一齐往上卷着裤腿。
一条约莫五厘米的疤爬在她的小腿肚上。
孙醒禾的身体一下直起来,严肃地问:“什么时候弄的?”
“经过公交站台的时候为了躲开得太快的公交车,撞到裸|露的铁架子上了。”
乔芳束不在意地说,然后准备把裤腿放下来。
孙醒禾按住她的手,皱着眉看她腿上那条虫子一样的伤疤。
“已经不痛了。”乔芳束说,“其实以前也不痛,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打了麻药了。”
孙醒禾松开手声音低落:“初中的时候伤到的吗?”
乔芳束点头。
孙醒禾莫名烦躁起来:“你好好的躲公交车干嘛,站台高出一截,司机开再快也不会撞到你啊。”
……
“因为他开太快了啊。”
乔芳束的声音有点委屈。
她当时见到冲过来的公交车,吓得忘记自己站在公交站台上,以为自己马上就要被撞到了呢。
孙醒禾的声音又软了下来:“那就不坐吧,不坐公交车也没什么。”
孙醒禾从桌肚里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