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煜奕看着敲门而入的赵付晋,脸上的诧异转瞬即逝,待整理面目后,对温庭玉道:“老师,这龙虎天师和这帷幕有甚干系?”
温庭玉不曾回答,只是笑着对赵付晋努努嘴。赵付晋见此,便走入这一品四楼,显露出深藏在衣兜里的一角青白粉相间的玉石。
杨煜奕见到这角玉玉,面上的讶异之情再也把持不住,显露而出,接过玉玉只见其上雕琢一只猞猁,翻转过来便见到一个奇特的符号。旁人虽看不出来此为何物,但这杨煜奕一眼便知,此乃東字的左上角。
这赵付晋,竟是一位琢玉郎。
在杨煜奕接过这玉石仔细端详之时,赵付晋也是上上下下仔细打量面前这个年轻人。
自他下山以来第一次接到上峰的指示,第一次进杨府,再一次见到杨全,再一次见到温庭玉,再一次见到杨煜黎,他却从未将这位杨二公子放在心上,纵使他是那位杨千堂的公子,纵使这位杨二公子初见就与他针锋对麦芒,他也从未注意到这位杨二公子,不然也不敢在海楼外想要教训这位主家的公子。
温庭玉见二人都不说话,也是自斟自酌起来。待杨煜奕重新收拾心情,对赵付晋道:“你就是东作坊的独山玉?”
“是,我也是不久前知晓此事”赵付晋点头道
“哦,那今夜之事是怎么回事,这场面对付一个海潮未免太过小题大做了”杨煜奕似乎想起什么道。
赵付晋也是摇头道:“我亦是不知,只是收到了温先生的手书,要我来此”说罢二人便一起转向温庭玉。
温庭玉饮尽碗中酒,晃晃酒坛,发现已然一滴不剩,便向另一坛伸手而去,全然不管二人的询问。
就在杨煜奕将要开口之时,一黑影闪现在一角黑暗中,哑声道:“温掌柜,已经收货了”
杨煜奕和赵付晋细听这个声音,想要听出其身份,但这声音过分特殊,显然是经过变声处理的,只得作罢。
温庭玉摆摆手道:“下去吧,青货送回,白货进库,打烊作息”
那黑影也不顾二人,答一声是便又一闪而逝。这段话不需他人解释,赵杨二人自是听的懂,意思是:留下的活口便让其成那静心的和尚--眼不见耳不闻口不语,送回原处;那收拾掉的眼子便让其再也没有一点痕迹。接下来就沉寂下来,封锁道路,逆流而上。
赵杨二人面面相觑,自是知道今晚的活动果然不小,就在二人遐想纷纷时,温庭玉给他们二人递出一卷丝箔,其上有一串名目。
二人依次看下便面色愈加阴沉,杨煜奕还只是面沉似水,这赵付晋可就是面目狰狞了。无他,若是像这名目之上,那这上龙虎一路,可不好走了啊。
杨煜奕道:“这些人真能搅和”
温庭玉摆摆手道:“这便是我要你们俩先坦诚相待的原因了,无他,小心为上”摆摆手:“你们回去吧,莫要打扰我喝酒了”又湛满一碗济凌烧酒道。
二人于是便离开了这一品四楼,出门驱马而走,一路相默无言,回到杨府便各自回屋去了。
就在这二人离开过后,四楼一隔板翻转,杨全从暗格走出,道:“这些老东西,看来二十年前没把他们打疼了,打残咯,又开始活蹦乱跳起来了”
温庭玉摇摇头道:“京城里那位,也是坐不住”
杨全概叹一口道:“我们啊,都老了,剩下的,不就是为了儿孙谋了吗”
温庭玉呵呵笑道:“呵,我就不用,我可就只顾自己自由潇洒了。”
杨全笑骂道:“你个老醉鬼,我看奕儿出个什么事,你不得跳脚骂娘”
温庭玉面色黯然神伤,但又马上反击骂到:“你个老狗,到时候你怕比我要疯的多,说不定还要我这个醉鬼来拦你”
杨全也不和他堵了,道:“自家儿,曾能不急啊,先不说他了,这次好像有几批特别的人啊”
温庭玉轻嗯一声:“是,北陌的胡兰子,南唐的皇城司,西蜀的典千众,甚至京城里的那校本卫和粘杆处”
杨全冷哼一声:“哼,倒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蹦出来了,也罢也罢,也算是给皇宫里那位一份惊喜了,也可以让我少消费几年交情,多挣几年了”
二人便默不再言,并饮至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