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晴的争论戛然而止,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各路情绪复杂地纠缠在一起,盯了陆景琛半晌,一言不发,答非所问:“我饿了,要吃饭。”
说完绕开陆景琛,兀自下楼。
陆景琛沉默地跟在后面,吩咐陈叔:“准备点饭菜。”
餐桌上只有简单的西餐,陈叔应了声忙去准备。
舒晴抿唇,后知后觉自己给陈叔添了麻烦,但说出口的话不好收回,转身走去吧台,习惯性伸手拿客人水杯,余光瞥到一边愣住。
她的两个水杯整整齐齐地摆在吧台上,紧挨着陆景琛黑色的陶瓷杯。
不仅如此,她喜欢的咖啡和其他补品也井然有序地排在壁柜上,俨然成为这个家里的一份子。
她不动声色地敛起惊讶,状似随意地拿出自己的水杯接了热水润喉,摆放后回头问陆景琛:“陆总,我有多久不能去公司?”
既然把她的家当都搬过来了,恐怕短时间是被“软禁”了。
陆景琛已经在沙发坐下,随手拿过报纸,漫不经心地回答:“等你可以拆纱布的那天。”
那岂不是至少两周后?
舒晴垂下长长的眼睑,思忖再三,主动追问:“陆总,你为什么要做到
这个份上?我只是一个秘书,没有必要。”
“这不是由你决定的。”陆景琛甚至连头都没抬。
他的关心都是霸道的,不容拒绝的。
没有听到想要的回答,舒晴眼睫闪烁,掩饰着淡淡的失落,既来之则安之,索性不再纠结,和陆景琛保持着一站一坐将近五米的距离,遥遥问道:“现在市场反应如何?”
自从他采纳林诗雅的意见后,整件事的后续就没人和她对接,因此她也是一知半解。
陆景琛平淡地回答:“有时间瞎操心不如想想sc下季度的宣发方案。”
舒晴对他的避重就轻毫不意外,顺势揶揄着:“sc连宣发都要我来把握吗?这么下去,不怕变成我自己的公司?”
“你如果做得到,也不是不可以。”陆景琛轻描淡写地接话,似乎真的不怎么在意sc的归属。
反而舒晴愣住,抿唇道:“陆总,这不是你的心血吗?”
他心心念念要把sc做起来,以对抗星越,现在怎么这么随意?
陆景琛终于抬头,眼底夹带着微末的笑意:“所以才能放心交给你。”
话里话外都是满满的信任。
舒晴百感交集,嘴边有很多话想说,又
默默吞回肚子里,话题就此结束。
好在陈叔及时端来饭菜过度气氛,舒晴刚拿起筷子,陆景琛就收起报纸起身,淡声嘱咐她:“不要乱跑,不要为难陈叔。”
“……好的。”
她还能跑哪里去,现在她身心俱疲,早就折腾累了。
陆景琛走到门口,不知道想到什么停住脚步,回头对舒晴说了句:“我会尽早回来。”
说完走出大门。
留舒晴坐在位置上心跳得飞快。
搞什么啊,像丈夫叮嘱妻子一样。
舒晴连忙甩开无端联想,集中注意力在眼前的事上。
她也确实没有时间跑去哪里,一吃完饭就连忙打开电脑,一边跟进目前的珠宝市场调研,一边搜索着网络上的信息。
从谣言发酵后,安言及其团队一条声明都没有发,但就在刚刚,一条安言出境的澄清视频空降高位热搜。
舒晴点进去,安言正对着镜头一字一句解释最近发生的事,并说道:“我们已经找到证据,正在走流程起诉。”
旁边的工作人员飞快地展示了下回执单,虽然尽可能迅速,但只要有心人想要截图细究,也完全有可能。
于是几分钟后,“影后安言起诉陆氏”的
热搜空降第二,点进去全都是在根据那一闪而过的回执单推测的消息。
有人眼尖地看到被起诉方是陆氏大名。
于是之前的丑闻以舒晴最不想要的方式被重新提起。
舒晴眉头紧锁,迅速联系公关部。
对面接起来,语气显而易见的慌张:“舒秘书,你也看到网上的消息了?”
这话问得不太对劲。
舒晴敏锐追问:“什么意思?陆总知道吗?”
“不,陆总还不知道,林小姐说她来解决,让我们不要打扰陆总。”公关部的人显然心里没底,对舒晴说了实话。
林诗雅怎么又在这里横插一脚?
舒晴眉头拧紧,厉声吩咐:“立刻报告给陆总,官方发声明撇清关系,至于林小姐那边我去谈。”
如果能说服林诗雅主动出来认错最好。
公关部的人忙不迭地照做。
舒晴挂断电话后就起身收拾自己,对陈叔汇报行程:“陈叔,我去找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