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琛骤然噤声，握着手机一言不发。
一时间只有安静的呼吸声在手机内交换。
某个刹那舒晴几乎错觉陆景琛已经挂断电话。
“舒晴！过来帮我一下。”方雅在那边挥手示意。
舒晴抬头忙应了声，才又回过神匆匆对陆景琛说道：“没别的事我先挂断了。”
“嘟嘟嘟”
反而是陆景琛先按下了挂断键。
舒晴省得纠结，脚步轻快地走过去辅助方雅。
总裁室内，陆景琛扫了眼堆积如山的文件，往常这个时候舒晴应该留在这里加班，他大发慈悲地把人放走，倒还放出不对来了。
他疲惫地揉捏着眉心，助理见状上前，迟疑地征询：“需要叫舒秘书过来吗？”
“不用，”陆景琛神色稍转，淡淡地吐出一句话：“叫林施来。”
既然舒晴想休息，那他就如她所愿。
林施听说是陆景琛的要求，开心得急忙打的过来，面上难掩喜色，像只小狗围着陆景琛团团转，求得他的关注。
凌晨时分，陆景琛终于有了困意，捏了捏眉眼，淡漠地说道：“今天就到这里，你去隔壁酒店开间房，公司报销。”
“我把这些整理完就去。”林施也不由得打了个呵欠
，却磨磨蹭蹭地不想走，找借口暂时留下。
陆景琛没有功夫管她，起身走进休息室。
约莫半小时后，林施听着里面没动静了，才蹑手蹑脚地拿了毛毯睡在沙发上，刻意把文件放在身边，做出一副工作到睡着的样子。
次日舒晴卡点来到公司，员工们不约而同投去诧异惊讶的目光，她一一回以春风般的微笑，随着电梯门合上，她的笑容也彻底收回去。
还没到顶楼，她仿佛已经看见陆景琛那张寒冰般的脸。
“叮”
舒晴长呼一口气，做好心理准备后走进总裁室，一眼就看到林施奇形怪状睡在沙发上，毛毯一半掉在地上，茶几上的水杯打翻，文件尽数泡在水里。
而陆景琛坐在椅子上视而不见，还有余韵尝了口茶。
老板都不理，舒晴自然也不越矩，眸光一转，去了自己的工位。
陆景琛的眼神追随着她，在她落座的瞬间幽幽出声：“是谁允许你纵容下属迟到的？”
“林秘书这不是已经在岗位上了吗？”舒晴努嘴示意，将问题抛回去：“陆总昨天应该也是在这里休息的吧，顺嘴的事都舍不得开金口？怕脏了你的嘴？”
毕竟陆景琛的身份在这里
，还从来不会有人需要他叫醒。
“是。”陆景琛大大方方地承认：“她今天的出勤我已经让人事扣掉了，等她醒了你把沙发和毛毯处理一下。”
嫌弃之意溢于言表。
舒晴心里为林施掬一把同情泪。
她刚要上前提供叫醒服务，林施已经嘤咛一声，仿佛大梦初醒，茫然对上舒晴视线后一个鲤鱼打挺坐起身。
“晴姐，几点了？”
“已经八点四十了。”舒晴见她醒了，省了走动的功夫，重新坐回去。
林施慌里慌张地起身，掀开毛毯的时候将桌上剩下的半杯水彻底打翻在地，文件全部被浸湿。
见她还只顾着整理发型，舒晴好心提醒：“林秘书，你的文件好像都打湿了，不会一夜的努力白费了吧。”
下一秒林施噼里啪啦一顿慌张操作，狼藉勉强收拾干净，但文件是一张都不能用了。
“我马上重新整理。”
看着她兵荒马乱的，陆景琛矜贵出声：“你去外面整理吧，这里交给舒晴。”
“好的，对不起。”林施这种时候还算识趣，迅速出去。
舒晴做了个深呼吸，结果还是要她来收拾烂摊子。
她立刻约了人来换沙发茶几，连带着地板也重
新彻底清洗，等林施重新回来的时候，室内差不多焕然一新。
“林秘书，下次留宿可以去楼下的秘书休息室，那里的床比较宽敞。”舒晴平和地叮嘱。
既然林施算是她的半个下属，她当然也要尽些责任。
林施瞳孔一收，只以为舒晴在挑衅嘲讽自己，勉强扬起笑：“我知道了。”
陆景琛原本就对舒晴心气不顺，有意作对，不咸不淡地补充着：“睡在这里也没什么。”
“当然，只要陆总舍得换沙发茶几的钱就可以。”舒晴不疾不徐地反驳。
两人暗流涌动。
此时林施终于从混乱中意识到昨晚的挑拨是有效果的，堵着的心得到纾解，哪壶不开提哪壶：“晴姐，你身体还好吗？我听李姐她们说你昨天又去医院了。”
话题扯回到舒晴的身体上，陆景琛不动声色地竖起耳朵关注。
舒晴大方坦荡：“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