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琛稍稍愣住,逐渐回味过来,像是求证又像是得意自邀:“看来舒秘书比我想象中的还要担心我。”
舒晴余光都没有分给他,淡漠地回应:“毕竟陆总是我的衣食父母,保护好你就是保证我自己。”
听上去公事公办,毫无人情味。
可陆景琛的眼里嘴角都洋溢着愉悦。
林施看着那密密麻麻的条条框框,头皮已经开始发麻,还没全部看完就到了开会的时候。
舒晴递给她厚厚一叠整理好的资料,再三说明只需要照本宣科,以陆景琛的决定为准。
送走两人,她返身回到工位上简单地梳理后面的工作内容,困意阵阵袭来,高烧的后遗症还残留在身上。
她起身想去休息室稍微睡会儿,蓦地想到陆景琛光着身子的模样,膈应得打消念头,扫了一圈,蜷在沙发上,披了一条薄毯小憩。
“……直接发到我邮箱。”
隐隐约约的交谈声近在咫尺,舒晴迷迷糊糊地醒过来,眼前暗得像关了灯,她伸手摸手机想看看时间,却摸到一块结实的大腿。
她整个人停止思考,猛地坐起身,厚重的西装随着她的动作落在地上,发出轻微的声响。
陆景琛靠在沙
发上,另一只手托着散发微弱灯光的电脑,侧头望向她,不理解地蹙眉:“做噩梦了?”
舒晴心想这比做噩梦还可怕,面上倒是稳住了,捡起西装外套拍了拍,妥贴地搭在沙发背上,叠好薄毯:“会开完了?”
“恩,按照你的意见全部打回去了。”陆景琛往下搭上电脑盖,室内唯一的光源消失,只有窗外透进来的霓虹灯。
两人在暗影中默然一瞬,舒晴莫名慌了下:“我去开灯。”
手腕被一只温热的大掌抓住。
舒晴回头打趣着:“陆总,我还算半个病人,不至于这么着急吧。”
陆景琛手里用劲,把她往自己跟前拉了两步,默默地把头贴到她的腹部,仿佛在寻求片刻的宁静和安抚。
她稍愣住,迟疑地抬手扶住他的肩膀,轻声询问:“发生什么事了吗?”
没有得到回答。
她静静地任由他抱着,平缓呼吸,大脑却飞速运转,策划案全部打回去对陆景琛来说只是工作,不会对他产生任何影响。
私生活?好像也没有什么大问题,她最近还挺配合的。
最近有什么大日子吗?
舒晴又不能抽身去拿日程本,凭着出色的记忆回忆这接下来的安
排,突地停在一周后的周日。
这天是陆景琛生母的忌日,她最近身心俱疲,竟然忘了这事。
“陆总,下周日已经给你空出来了,还是和往常一样安排?”舒晴试探着。
果不其然,握着她手腕的手收紧。
半晌传来陆景琛有些暗哑的嗓音:“不,今年我要去一趟。”
舒晴讶然挑眉,陆景琛从来不会在这天去见祭拜,一般都是喝个烂醉或者把自己锁在房间里一天。
“好的,那我给你安排好车。”这不是她该好奇的事,她收起惊讶,一丝不苟地回答。
这回答似乎不怎么让陆景琛满意,他的手收紧些。
“陆总,你想让我陪你去吗?”舒晴只好又问。
这次换来的是沉默。
越发感觉自己在照顾一个孩子,舒晴叹口气,一边安排和他一起去,一边发消息问sc那边的负责人问怎么回事。
对面几乎是秒回,起因是负责人为了以示工作效率表示下周末前一定全部改完,陆景琛问了下林施日期后就突然变了脸,并且把会议中已经通过的一版也打回去重做。
舒晴得知前因后果后收起手机,开门见山地问:“是陆老爷子强迫你去?如果你不想去我可
以想个正大光明的办法。”
听到这话,陆景琛才终于开了金口:“还没有谁可以逼我做事,十年了我该去看看了。”
与此同时他也松开手,恢复如常:“今天晚上回我那边。”
恩?话题是怎么转过来的?
舒晴想都没想拒绝:“今天实在不行。”
她身体已经无法负荷。
遭到果断的拒绝,陆景琛眼神锋利了一些,到底还是忍耐下来,摆手示意她开灯。
舒晴想了想,毕竟是自己的金主,语气软和:“等我完全退烧,可以吗?”
陆景琛不情不愿地应了。
为了身体着想,舒晴下班后在方雅的再三要求和陪伴下去了医院。
赵医生一看完,眉头紧锁:“舒小姐,你最近有吃什么不该吃的东西吗?”
“没有,正常饮食,这次发烧也没有吃退烧药。”舒晴机警起来,警惕地追问:“有什么不对吗?”
“你身体一直都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