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晴手微微顿住，直觉和陆景琛有关。
她喉头发热，听到自己故作镇定地接话：“你先说，看值不值得听。”
“舒未免太狡猾了。”霍斯御歪头笑了笑，却乖乖地说下去：“陆总一直对外闭口不言家庭情况，我倒是知道了点。”
陆景琛的家庭。
他那个分崩离析的家庭。
舒晴一直知晓大概，不过混杂了各种谣言和夸张的版本，真真假假不可考据，曾经试图询问过，但以陆景琛的冷脸结束。
“陆总知道你在背后查他吗？”她不答反问。
“怕陆景琛知道了生气？”霍斯御读透她的小心思，弯唇问道。
舒晴手托起下巴，思考良久，垂眸拒绝：“老板的事我还是不要随意探听了，等他想告诉我的时候自然会说的。”
似乎早就料到她的回答，霍斯御挑挑眉，并不逼迫，仍然满面悠闲：“那就暂时不和你说了，等以后你感兴趣了一样可以问我。”
“不过舒你真的不好奇吗？还有他那个小青梅的事？”
舒晴喉咙微紧，舔了舔干涩的唇，打岔过去：“他的小青梅乔薇薇已经是过去式了，我懒得听。”
见她一而再再而三地逃避
，霍斯御识趣地换了个话题：“看样子你真的准备替陆氏参赛了？”
“都找到门前了，能怎么办？”就当是最后为陆景琛做件大事吧。
“我倒是不在乎你参不参赛，不过你考虑过陶的话吗？”霍斯御问题一个跟着一个，明显是带着任务来的。
舒晴愣住，回想起来：“说开工作室的事？”
“恩，等你赢了大赛，开工作室就更加易如反掌，而且有个工作室会更清静。”霍斯御一副过来人的语气。
听他都开始假设赢得大赛，舒晴连连摆手：“八字还没一撇的事，别太着急了。至于工作室，我暂时应该不会考虑。”
光是画参赛设计稿都耗费她的心神，而且她还要养胎，不能花费太多时间在别的地方。
霍斯御倒是不减热情，拍拍胸脯保证：“只要你想好了，可以随时来找我，我可以帮你筹划。”
他的热情实在是令舒晴招架不住，舒晴笑着拒绝：“霍总不必对我这么好，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感激了。”
谁知这话一出，霍斯御本来还笑着的脸瞬间严肃起来，倍感受伤地控诉：“舒，在你眼里我是想要什么回报的人吗？”
“额，
也不是……”
“舒秘书，既然这么有空闲，为什么不回公司？”陆景琛寒着脸出现在桌边，悄无声息。
舒晴吓了一跳，抬头看去，皱眉不解：“陆总，你怎么在这里？”
她下意识看向他的左右两边，确认是不是和其他人一起来的。
这种新店陆景琛一向不屑于亲自来品尝的。
陆景琛没有回答她的话，反而在她身边坐下，盯着霍斯御：“霍总，你这么频繁地约见我的秘书，有些过分了吧。”
霍斯御收敛起轻松，直直地回视着陆景琛，眼神晦暗不明：“陆总，这是我和舒的私人聚餐，不知道陆总跑来干扰是什么意思？”
两人针锋相对，一如既往。
舒晴夹在两人中间，只觉得心乱如麻，又疲倦不堪。
她扭头望着陆景琛，声线沉稳下来：“陆总，你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跟踪我？还是偶然路过？”
“路过。”
这里距离陆氏足足一个小时的车程，周围全都是原生态的山林，他到底是要去哪里才会路过？
舒晴疲于纠结，眼神倦怠：“既然是路过，那陆总去做自己的正事吧，我和霍总还有事要谈。”
“谈什么？”陆景琛
步步紧逼。
这副理所当然把舒晴当作他所有物的态度惹得舒晴和霍斯御都有些不快。
舒晴拦住要发作的霍斯御，直视着陆景琛的眼睛，一字一句地回答：“和陆总无关，希望陆总不要再管我的私人生活了。”
“我不是你的所有物。”
餐桌上一片寂静，只有隐约可闻的呼吸声。
像是感知到这边不妙的气氛，服务生频频看过来，以便随时反应。
陆景琛眸色逐渐变深，喜怒不明，却没有离开：“我不问，我饿了。”
“恩？”舒晴呆了下：“你要和我们一起吃饭？”
“不行？连一顿饭都舍不得？”后半句是问霍斯御。
有机会怼陆景琛，霍斯御当然求之不得，冷哼着把菜单丢给他：“我不像陆总小气地要时刻控制另一个人的行踪。”
餐上之前，陆景琛一言不发。
霍斯御倒是如常地和舒晴聊天，只是碍于陆景琛还在，关于设计的事就聊不起来，转而变成了霍斯御的个人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