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晴隔着车窗向霍斯御道谢:“霍总,麻烦你了。”
“没事,舒欠我人情我还求之不得呢。”霍斯御摆摆手没放在心上,眼神错开她,盯着她身后面色不善的陆景琛,担忧着:“舒,你不会有事吧?我感觉他快把你生吞活剥了。”
“不至于,法治社会杀人犯法。”舒晴笑笑,叮嘱他路上小心。
一回身,那抹笑意迅速淡去,她甚至没看霍斯御,越过他,语气平淡:“进去吧。”
仿佛这不是陆景琛的别墅,而是她的便宅。
陆景琛脑内的弦因醉意松懈,怒气失去控制,冷冰冰地讥讽:“我还以为再聊两句你就要跟着他回家了。”
也许是夜色太闷,闷得让人疲惫,舒晴失去对峙兴趣,没有回应他的挑衅,只是冲李叔不好意思地笑笑:“李叔,辛苦您。”
“没事。”李叔目光扫过陆景琛。
“陆总就交给李叔了。”舒晴顺势把烫手山芋交出去。
凭李叔的实力,安抚陆景琛不是手到擒来?
谁知道李叔为难地看着舒晴:“阿姨都请假回去了,我这时候也着急出门一趟,少爷就拜托舒小姐了。”
……舒晴的沉默震耳欲聋。
像是作证他的
话,李叔说完后直接走向陆景琛,说了几句后鞠躬就这么径直走出了别墅大门。
客厅只有一盏昏黄的灯光勉强照明,陆景琛靠在沙发上,面无表情。
他烦躁地扯了扯领带,莫名焦躁,唤道:“舒晴。”
无人回应。
楼上黑漆漆的一片,难道已经进屋睡了?
陆景琛寒着脸起身要去找人。
“去哪里?”舒晴端着醒酒汤出来,头发临时用筷子挽在脑后,面色微红,像是在厨房热着了。
她将醒酒汤放在茶几上,方便他直接喝。
陆景琛目光跟着她,又看向冒着热气的汤,刚才的不耐消散,安静地坐回去开始喝汤。
“里面的东西也都吃了,别剩。”舒晴懒得再处理剩余的汤菜,顺嘴加了一句。
陆景琛一声不吭地往嘴里倒,一碗汤很快见底,干净锃亮,好像已经洗完了碗。
舒晴眼底有些诧异,但没有放在心上,拿了床毯子过来,放在他身边:“先将就躺着,等下有力气了上去洗漱。”
眼看着她转身,陆景琛眼疾手快地抓住她的手腕。
舒晴疑惑回头,微微垂着眸,询问地望着他。
他仰头盯着她的脸,人是留住了,话却一个字都说不
出来,喉结缓缓滚动。
客厅的暖度让他的醉意逐渐回拢,墨黑的瞳眸仿佛蒙了一层丝绸,散发着雾气盈盈的光,降低了他的锐利和敏感,此时盯着她反而透出点无措来。
极少见到男人这模样,舒晴终究是有些心软,回身主动问:“需要我帮你吗?”
“你……为什么要和霍斯御一起出席慈善晚宴?”盘绕在他心头的困惑溜出嘴巴。
霍斯御的解释并不能让他安心,一定要亲耳听到舒晴的澄清。
没想到他还在纠结这种细枝末节,舒晴眼里的软意瞬间流逝,抽出手:“霍总已经向你解释过了,我只是为了还他引荐陶小姐的这个人情。”
陆景琛抿唇,重新拉上她的手,固执地盯着她,似乎在确认她话中真假。
被酒精麻痹的大脑还没完全清醒,他问了一句追悔莫及的话:“如果我没有阻止,你是不是会去他家?”
怒火像燃了导火索的炸药在舒晴头脑中炸开来。
她咬着下唇使劲抽了抽手,没有抽动,眼里的难过和愤怒不加掩饰:“陆总,你还真是一如既往地恶劣,一样地不尊重任何人。”
“舒晴。”陆景琛头一次感到紧张,喊了一声,
整个人往她那边侧了下,平日高大威猛的身形此时一般陷落在沙发内,竟然显得有几分委屈可怜。
“如果陆总不来,霍总会送我回方雅家。陆总现在满意了吗?还有什么想问的?没有的话我需要休息了。”
她心如死灰,反而平静下来,语气无波地问。
陆景琛久久地看着她,忽的别开眼神,抓着她的手紧了紧,哑声:“我只是受不了看你和他在一起。”
“嘭”
舒晴耳边仿佛炸开烟花,脸颊霎时热了起来,刚才的愤怒难堪被蒸发掉。
明知道答案会让她失望,但她还是忍不住问:“为什么?”
拜托千万别是因为玩具独占欲什么的那一套。
陆景琛听到询问缓缓抬头,若有所思地审视她,还没想到具体的理由。
并不指望他能说出什么动人心弦的话来,不回答也许就是最好的回答。因此舒晴并未执着,深深叹出一口浊气,弯腰去扶他:“先上去洗漱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