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知道了？”
我盯着方进挑眉。
“你说呢？”
方进再次一笑。
“那在沈离心里，我到底在什么位置？”
既然方进知道了，我也不需要再隐瞒，当然，我也确实想知道，沈离到底是怎么想的。
是她真的对我有意，还是我的一厢情愿。
然而，方进耸了耸肩，指了指山坡的方向。
“江忘生，你带我去之后，我就告诉你。”
我听得皱眉，朝方进摇了摇头。
“那就算了吧，我不会带你去，你已经因为我受过一次伤了，如果你还因为我出了什么事儿，我想，沈离一定会杀了我吧。”
“也行。”
方进一点头，没再看向我，而是独自就往山坡方向走去。
我不由得皱眉，耳边同时泛起了肩头附身紫瞳黑猫的楚寻的声音。
“江忘生，废这么多话干嘛，直接打晕他啊。”
我叹了口气点头，捡起地上一块碎石，就朝着向山坡走去的方进、压低脚步跟了过去。
既然方进的态度这么的坚决，那么我确实就只有如楚寻说的打晕他。
不管他是不是要报仇，我都不能让他去犯这个险。
单我一个人，都完全没有能打败失踪案凶手，也就是视频中那红衣女人的把握，如果再带上身为普通人的方进，那么整件事势必会变的更加困难。
毕竟普通人和异人的差距太大了……
就这样抓着碎石，几步奔至了方进的身后，朝着方进的后脑就想砸下去。
然而，就在我想要对方进后脑砸下碎石的瞬间，方进猛地转过了身，一双黑如深渊中的眼瞳死死的盯着。
再没有了平时嬉笑的神色，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郑重。
“江忘生，你对敌人一无所知，而我……知道敌人的一切！”
一时间，我握着手里高扬的碎石，当然没有再朝着方进砸下，而是直直的瞪着他，当然有些意料之外。
“方进，你说你知道敌人的一切？”
我反问着，盯死了方进的双眼。
这非常的重要，因为到目前为止，我对凶手、也就是黑衣女人，完全可以说一无所知。
“我当然知道。”
方进沉声踏进一步，整张脸几乎贴住了我的脸。
“我找了她整整五年，你说我知不知道？”
我听着，当然能够算出来，五年前，正是依依从龙牙山坠亡的时间，也就是说，我的推算没有错，这失踪案的凶手，就是蝎组织的成员，也正是当年将依依推下龙牙上的其中之一。
方进要掺和这件事儿，完全就是因为他要为依依报仇。
我蹙了蹙眉，瞟了瞟方进身旁一直搂着的、不存在的依依。
此时，我已经是一个异人，我甚至已经吸收了充盈的阴气，感知也比之前敏锐了许多，但是，不管我怎么用感知探，我却无法在方进身旁搂着的依依处探到任何的阴气。
这说明，方进搂着的、我们看不见的依依，并不是阴魂，而是另一种只有他能看见的东西……
这方进，到底能看见什么？
一时间，我不由得又想到了龙牙山余庚事件，我被迫进入了那地下山洞，又一直沿途向上爬出，而就在我沿途向上爬出的途中，我发现了方进的钱包。
也就是说，方进也进入过那地下山洞，并且，他并不是由余家村最下面的地下河进入山洞，再由山洞爬至龙牙山的。
他是在龙牙山上，在余庚他们把依依推下山崖之后，从龙牙山树林里进入山洞的。
我是一路向上，他是一路往下，那留在地下河河岸的脚印，分明表明了，他曾去过那地下空间的更深处。
而那地下空间更深处，在我之前去到那山洞中的时候发现，似乎有什么东西……
或许方进就是在那地下空间更深处遇到了那个东西，继而拥有了这样匪夷所思的能力。
甩了甩脑袋没有再多想，直直的盯着方进同样的沉了脸。
“方进，你说你知道敌人的一切，那你告诉我，敌人到底是谁？”
“江忘生，你认为我是三岁小孩吗？”
方进白了我一眼。
“我要是现在就告诉你敌人的一切信息，你还会带着我吗？”
我听着蹙眉，也跟着摇头叹气。
“方进啊方进，你可想好了？跟着我走下去，可是九死一生。”
“我已经被折磨的够久了，只要解决了这件事儿，我就真的去找我的依依了……”
方进回着，低垂了脑袋。
这是我第一次听到方进承认，他身旁的依依并不是真的依依，也是我第一次看见，方进如此落寞的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