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碎的棺木中站起,一窝蜂的冲向了制服男人的无头尸身。
他们撕咬着、争抢着、分食着、咀嚼着。
“吧唧吧唧……”
伴随的,是身后畸形男人疯狂的大笑。
“成了!成了!哈哈哈哈!我倒要看看‘源’,还能拿什么跟我斗!”
我当然没有去想,畸形男人口中的‘源’是什么,因为我整个人都已经僵住了,浑身寒气由头至脚,甚至惊恐得忘记了呼吸……
我的脑海中浮现起了许秋城在古堡中食人的场面,可许秋城食人是因为欲,而这些血尸,是因为本性……
就这样眼睁睁的盯着所有血尸、分食了制服男人的尸体,直到它们转回了身,一双双圆鼓的血瞳,朝向了我和林粒……
我的双腿止不住的发颤,身后则传来了余庚充斥讥笑的声音。
“哀嚎吧!尖叫吧!挣扎吧!死亡和痛苦,可是非常有趣的一件事儿呢~~”
“草你大爷……”
极度的惊恐后,是绝望的心,我没有再看向觊觎我们的血尸,转身朝着还在摄影的余庚狂冲而去。
“死!去死!去死!”
我攥紧了手中的石块,盯着满脸讥讽的余庚,心中唯一的念头,只有杀了他……
不再有法、不再对正义和公道抱有任何幻想,我只想杀了他,杀了他!
然而,我还没有奔出几步,几道血影便从我身侧掠过,挡在了余庚等人面前,当然是那一具具血气沸腾的血尸。
它们大张着血气腾升的嘴,瞪着满是杀戮的血眼,冲着我扬起血臂,以比我快上数倍的速度,朝着我包围而来。
就这样了吗?用我的方式,就到此为止了吗?
还真是……太没用了啊!
我狠狠咬牙,奋力将手里的碎石,向奔来的血尸们的缝隙中砸向余庚。
然而,余庚甚至没有动作,另一只手便在他的身前,截停了我砸过去的碎石块,正是他身边的青年男人。
“这么多年了,你什么都没学会吗?”
余庚依旧讥笑着,扬眉用嘴型朝我拼出了两个字儿。
“废物!”
“江云流!江云流!”
我再也没有任何坚信,心中仇恨几乎填满了周身的每一寸。
“哎呀呀~~江忘生阁下,被截胡了呢~~”
“什么意思?什么不是时候?杀了他!杀了他!”
没有回应,伴随着的,却是朝我奔来的血尸们,纷纷停下。
是的!朝我奔来的血尸们,纷纷停了下来,就在我身前不足五米处。
它们瞪着一双双血瞳,却看向了我的身后,似乎在忌惮什么东西。
我皱眉不解,却几乎在同时,感知到我的身后,传来了一股铺天盖地的阴气!
“你们刚才问,‘源’拿什么跟你们斗?”
熟悉的声音,却是冰冷的语调。
我瞪着眼转身,只看到了低着头的林粒……
是的!就是林粒!散发铺天盖地阴气的,也正是林粒。
“就让我告诉你们,‘源’拿什么跟你们斗!”
林粒的声音依旧冰冷,而就在她说完这句话之后,她那盯着地面的双瞳,在一瞬间转为漆黑。
她在施放梦师的法门!
可她低着脑袋,在向谁施展梦师的法门?
等等……
我不由得想到了死亡旅社中时,她在卫生间里照着镜子,让自己陷入梦境……
她在对自己施展梦师法门!
我的心中泛起了莫大的不安,因为我又联想到在卫生间中时,她让自己陷入梦境后的身体异变。
下一瞬,她仰起了头,双瞳中不再像施展梦师法门时一片漆黑,而是泛起一股狼一样的青光。
阴气在她周身疯狂的旋转,她的身体果真开始发生异变。
她浑身膨胀了起来,肌肤飞速焦黑,就好像她的体内正有一团烈火在燃烧。
她在异变中张大了嘴,整个身子不住的颤抖。
那是她在撕心裂肺的哀嚎,而最痛苦的哀嚎,往往发不出任何声音……
只是转瞬,她身上的肌肤完全焦黑开裂,一如破碎的大地,一缕缕鲜血从她体内溢出,顺着开裂的肌肤纹路遍布了周身。
仿佛地狱中的生物……
“河……”
仿佛用尽了最后的意识,嘶哑声从她喉咙中传出。
我当然想到了她之前说的让我跳进河里,转身便奔向了泥地一边的长河,几乎同时,另一边山路方向的余庚,惊叫着发出了一句惊恐到嘶哑的声音。
“灵婴躯!是灵婴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