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徽征的手指落在阳台的栏杆上,随意地抬抬落落。
“这个世界上总要新鲜事物才行,就像医学,没有新鲜的病例怎么会进步呢?”
何芊遥眼神明明灭灭。
“这不一样。”
严徽征抬手拍了拍何芊遥的发顶。
“都是一样的,小遥,你还小,以后就知道了。”
这话倒是有些像长辈了。
何芊遥忽然在舅舅身上嗅到了一丝沧桑,虽然舅舅的年纪和她父母差了将近十岁,但毕竟是同辈人,应该也能知道父母的一些事情。
“舅舅,你能给我讲讲我母亲是怎么和父亲在一起结婚的吗?”
严徽征眼底有一丝愤恨闪过,很快消失殆尽,仍然是笑脸面向何芊遥。
“小遥,那些都是过去的事了,多说出了徒增感伤,毫无益处。人啊,还是要向前看。”
严徽征这样劝着何芊遥,留在过去的却是他自己,他时常怀念姐姐还在严家时他们的快乐和温馨。
阳台的门发出响动,有人进来,何芊遥回头看过去,与霍妍打了个照面。
霍妍喝了酒脸色有些酡红,原本有些迷离的双眼见到何芊遥怒目圆睁,张嘴要说些什么,瞥到严徽征,被烫了一下般,瑟缩回去,
临关上门前,朝何芊遥翻了好大一个白眼。
严徽征转身靠在栏杆上。
“看来霍家人对你有意见呀!”
何芊遥无所谓的耸耸肩,她早就习惯了霍妍的白眼。
“不是霍家人,是霍妍和白菡韵都对我有意见。”
严徽征像是想起来什么一样。
“诶?对了,怎么没见到白菡韵呢?”
何芊遥眯了眯眼睛,舅舅应该没怎么和白菡韵见过面吧,怎么还关心起她来了?
“她精神出了点问题,送疗养院去了。”
严徽征侧了侧头,意味不明的问:
“要不要我帮忙找国外的疗养院?”
何芊遥挑挑眉,正好趁这个机会试探一下。
“我父亲在的疗养院吗?”
严徽征轻笑一下,语气稀松平常。
“亲自去过之后,感觉怎么样?很专业吧!”
何芊遥并不意外舅舅会知道她去过,她虽然用了假姓氏和身份,可但凡仔细查查就能知道是她,只是她当时不想打草惊蛇罢了。
“还不错,但是似乎有虐待病人的嫌疑,舅舅可要好好查查,万一真有虐待行为,我们可一定要将父亲带回来照顾啊!”
严徽征偏过头,整张脸都在暗处,眼神幽深,唇角含着一抹笑意。
“那是当然,谢谢小遥提醒,我会注意的。”
阳台的门再次被推开,宴会厅里的光亮洒到阳台上,严徽征眯了眯眼适应光线。
何芊遥回眸看清了来人,是严徽英。
“姨母!”
严徽英没关门,看了一眼严徽征,对何芊遥笑了笑。
“你们聊什么呢?”
严徽征慵懒的动了动。
“随便聊聊而已!”
何芊遥再看向舅舅时总有种雾里看花的感觉,看的并不明晰,不知道是他太真诚还是藏得太深,七分随意与亲近三分彻彻底底的疏离。
严徽英侧了侧身,让出门口。
“快进来吧,大家还在找你们呢!”
何芊遥嗯了一声,笑着走到门口,将身上的西服拿下来递向严徽征。
“谢谢舅舅的衣服,里面就不用了!”
严徽征没说什么,收了衣服,搭在小臂上,跟着进到宴会厅里。
一名侍者来回巡视着场内,终于瞧见了何芊遥,快步走过去。
“大小姐,宴会厅外有人找您!”
严徽英和严徽征都驻足,听听看是谁找小遥。
何芊遥有些疑惑,宴会已经进行这么久了,还有宾客刚来?不过她想请的人已经都请到了啊!
“知道是谁吗?”
侍者回
想了一下,恭敬地说道:
“是一对中年夫妇,说是姓何!”
何芊遥眉头蹙起,何家夫妇还找她做什么,何雨馨给她找的麻烦还不够多吗?终于消停了,父母又上来了!
而且今天是为侄女办的第一个宴会,她不想闹起来。
严徽英见过这对夫妇的无耻,厌恶至极。
“小遥,别理他们。”
何芊遥也正有此意。
“让他们走,我是不会见的,如果他们硬闯一定要拦住。”
侍者领了命令,出去传话,何天宏和周慧丽听了这话并没有硬闯,而是垂头丧气的转身走了。
侍者回来禀报何芊遥,她稍稍松了口气,但还是觉得或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