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玉如今和田傲同是丙班的学子,两人关系不说是水火不容,那也是针尖对麦芒,若说原因也简单。
李成玉比田傲大一岁,考试却比不过。他私心里觉得是因为对手有个院长父亲。
田傲觉得李成玉整日装腔作势,一副大爷模样。书院多是乡下孩子,能吃饱饭就不错,李成玉却整日里挑剔李奶奶做的饭,他就是吃这个饭长大的不也高高壮壮?
还有,他们镇一共才多大,就他还配个小厮接送!尤其不能忍的是每次姐姐回来看他,李成玉却抢上前叫师姐!呸!不要脸!
对此家中人都作壁上观,小少年嘛,就应该有自己的想法才好。
梅师父知道他来后偷偷的探望过。但因为陪读的人中有廖氏派的婆子便也没频繁见面。毕竟只要知道他在哪儿对梅花来说就已经很幸福了。
人不在家时并未觉得如何想念,可当哥哥去换洗,田世舒却忽然不知做什么好,一个人在院子里晃来晃去,转一圈往哥哥屋子里瞄一眼。
罗氏也兴奋得一会儿张罗着衣服,一会儿张罗吃的,见女儿背个手踱步,只是摇头笑笑继续回去张罗。其实也没什么要加的,他那房间早就收拾好了,又能少什么呢?
“小舒,你哥拿回来的东西你整理了没?”罗氏再次出门来,忍不住问道。
“整理了。二哥给您和爹爹的礼物还在哥哥房里,一会儿拿给您。噢,二哥的信交给您还是拿给爹爹?”
“给我吧!拿给你爹就被他私藏了,我都见不到。”罗氏不识字,有时孩子们的来信会被田夫子放在书院那头,只口头说给她听一些事情。
罗氏对此很不满,不识字归不识字,可只要见到信上的字这心里也能踏实几天啊!这男人就是不懂女人的心思!
田世舒不参与他们的事,掺和进去会被强行喂狗粮。这俩人每次吵嘴都能跑题,越来越有老夫老妻那味儿!
田世舒便从怀里把信掏出来递给母亲。“让我爹读给您听还是现在我来读?”她笑嘻嘻的问。
罗氏白了她一眼,“想看爹娘的信?你二哥肯定给你写信了,读你自己的去。”
田世舒依旧笑嘻嘻地:“二哥每次给二老的信都厚厚的,他都写了些什么啊?这人也真是,和大哥一块回来多好。”
“你大哥不是都说了吗!他们外院有任务!”罗氏摩挲着信封上的墨迹,叹口气,“你二哥心思细,会给爹娘写他下山办事路过的风景、见到了哪些人,恨不得谁家狗叫了几声都要写一写。你哥跟你一样没心没肺,每次来信就跟拜年似的,然后就是讨论学问那些,没意思得紧。”
“原来在娘心中儿子是这样的,儿子以后得改改,想想怎么让娘觉得有意思。”田世昌出来,见母亲妹妹在院子里说话,便轻手轻脚的过来了。
田世舒当然发现哥哥了,不过正听母亲抱怨,刚好让哥哥听听母亲是怎么编排他的。
罗氏见儿子过来喜笑颜开,走过来拍了儿子两巴掌,“促狭鬼,难道我说错了。一个个的,就骄骄是贴心的。”
“是!是!我跟哥哥都是捡来的,就您那二儿子是亲的,我们都知道了,好伐?”田世舒跑在两人前头,进了中堂。
“父亲还在讲课,咱们还得等会儿才能见他。”
田世昌点头,望向已经有大姑娘样的妹妹,“给你带了几本书回来,可看到了?”
“那是给我的?我还想哥哥都要考试了,怎么带着几本写异域风情的书。”
田世昌想伸手摸摸她的头发,犹豫了一下又放下了,不无遗憾地道:“这么快就长大了!那几本书记录了前代高僧外出讲法的见闻,收录在藏经阁里,我偶然读到,猜想你会喜欢,便抄写了下来。”
“妹妹这里谢过哥哥了!”田世舒起身行了个淑女礼。
罗氏旁边笑她,“怎么今天不当假小子了?”
田世舒嘿嘿乐了一会儿才道:“我先装一天,明儿回山前争取不露馅儿。”
罗氏道:“这么快就走?”
田世舒点头:“我怕两位师父来抓我!哥哥这一路可有什么见闻?”
田世昌回忆一下,皱眉道:“若说有也确实是有些,当年我们跟着镖局一路北上,虽然也偶尔事故,但多是因投宿价格有一点纷争,大问题是没有的。可回来时许是这两年北边一直有旱灾,虽不严重,可原来投宿的村子,空房子比以前多了。路上也多了劫匪,不过倒不如何厉害。”
“你和人交手了?”田世舒问。
田世昌点头:“抓了两次匪徒,都交给当地了。”
“怪不得你们一队的喊你少侠!”田世舒不知想到什么又嘿嘿笑起来。
“哥,你有没有想过不是土匪弱,是你变强了?怎么样,让我讨教一下少林功夫呗?”
罗氏啪一巴掌拍在她背上,“不是说装到明天吗!你这几句话就露馅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