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里工匠是不能了,不过可以托梁师兄买一套雕版回来。”吴浩然提议。
“也是个法子。”
“爹,给咱们想个名字呗,我看人家雕版上都有呢。”
田立人笑道:“自然要有的,即使你不想,去县衙申报也要用的。”
“那咱们叫什么好呢?”
“这个不急,你先带着浩然各处看看。他才来,还哪哪都不知道呢。”
“噢,那走吧,我先带你去住处。”
吴浩然的房间原与田世昌三兄弟的挨着,可因为田世昌二人离家,他们俩把自己的东西就合并到了一处。此刻吴浩然就住进了田骄的院子。
“二哥离家前交代的,让你来了直接住这儿,你可愿意?”
“天翼”吴浩然笑道:“这名字是谁起的?可不像二哥的手笔。”
“你猜。”田世舒得意。
这还有什么可猜的。吴浩然道:“夫子帮你们提的字?”
“切!”真没意思,果然是太熟了。两人把吴浩然带的东西放好。
“走吧,从这过去是大哥的院子,如今空着了。再过去是小傲住,小傲的前边是我住着的,要去喝杯茶吗?”
“我先认认门。”也没说进或不进。
女孩子住的地方就是不一样,院墙外有一株高大的海棠守着,院门口还有两丛三角梅正开得热闹。两人在院子里坐了一会儿,田世舒道:
“要用的泥胚就在厢房,要瞧瞧吗?”
“好。”吴浩然起身,跟着她进了厢房,“你这里……”好多的工具啊。
“怎么了?”田世舒正在检查泥胚,听他说话就抬头问。
“没事。”吴浩然摇头,然后继续好奇地四处张望。
“等院子建好了,就可以继续刻字了。新来的这些女子正好可以和泥。”
“哈哈不知这些女工会作何感想。”吴浩然想到卖身为奴的人许是各种担忧,绝想不到好会和泥玩。
田世舒也哈哈笑起来,然后又是一叹,这可真是,一不小心就掌握了别人的生杀大权。
虽然律法也有对奴仆权益的保护,不过事实就是一纸空谈。连人身自由都没有,哪里还有生命权,主家随意编排个罪名就可抹杀一人生命。高兴了赏个两吊钱,不高兴了乱丧岗抛尸亦是常有之事。
所以各地除了厕所大同小异,再就是都有个或远或近的乱葬岗。
所以才有了命如草芥、草菅人命等类似的成语。
为何当代的成语少了?除了文化因素,大抵也有矛盾太少,不足以用成语去记录了。描写当代人的生活,大概纸醉金迷(逛酒吧)通宵达旦(刷手机)就 概括了。
也许有些也能流传的,比如九九六?这犹如通关密语的东西不知后人可能懂,不过前人是不可能懂的,他们的工种一向都是一辈子,不过是一辈子有长有短而已。这里可没有人高呼奴才的命也是命。
田世舒拉拉杂杂想了一些有的没的,起身从旁边摆着的一摞模具中拿过来一个,揭开最上层的油纸,模具里有一块白玉一样的圆块儿。
她伸手摸了一下,已经硬化好了。便把模反转过来轻轻敲了一下,左手伸手接住,送到鼻尖闻了闻,淡淡的精油味道。
她歪头对吴浩然道:“试试我这羊脂皂?”
“怎么试?”
“吴公子舟车劳顿,回去洗个澡吧!”说着拉着他出了院子,往回走。
“哎……不是说带我逛逛的吗?”吴傲然不死心。
“那咱们换个路走,从我这儿往里是姑姑的住处,,姑姑的前边是客房。客房的右前方就是厨房。厨房旁边就是大门了。”
“下人们住哪了?”
“他们的房子是一排,沿着山庄外围建的,还有原来的长工一直住在山下工人房。”
“你们这院子这样错落有致,倒是多了些野趣。”
“嗐,你想多了不是,咱家人少,若是按以前的建造方式,来了盗贼很容易被一网打尽,如今分散了,一时让人摸不到头脑罢了。”
“也有道理,这么一看还真不知道这里住了多少人。”
“就是这么个意思。等秋天再种些花木,就更不知有什么了。”
两人绕了一圈,回到吴浩然这里,吴浩然把香皂放好,拿起自己的弓箭,“走,先去林子里逛一圈,回来再洗。”
田世舒没带弓箭,便去厨房找了药锄、背篓。
她前几天打猎,见到山阴那边好像有山药,具体是不是还需要确认。
她嫌弃地看着药锄,真不是个遮人耳目的好工具啊!谁信这玩意能挖出山药?
两人这回走得远,拜这两天的降水,林子里蘑菇不少,可惜俩人都不是玩命之徒,谁也没乱捡,吴老三认识牛肝菌,因为他娘捡过,田丫丫认识鸡腿菇,因为这个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