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世舒自此返家照顾父亲。
已经颐养天年的老大夫被她请回家给父亲看腿,从他的描述中推断田父应当是粉碎性骨折。
老大夫摇头道说:“这腿养得不错,不过有碎骨扎进肉里不能走路,不如坐个推车方便些。”
田世舒让老大夫在家中住了两日,让他判断碎骨所在位置。
第三日她拿出一套手术用具摆在大夫面前,“胡伯伯,这是我找来的一套刀具,专门做外科用的,我还有止血消炎的良药,能不能试试?”
那胡大夫本就是不羁之人,听她如此说,尤其是那套设计精巧的手术刀止血钳等物,真真是爱不释手。
“我岁数大了,怕眼神跟不上,得让我大儿过来。还有你家人可能同意?”
田世舒叹口气,“您说说有多少把握?”
老大夫捋着胡须道:“每年夏收都有不少人受伤,老大也偶尔给人缝合皮肉。他的手法还是稳的。唯一难的是找出碎骨复原位置,只是时间拖了两个月,能不能找到还未知,即使复原只怕也不能如初了,不过总好过终身行动不便故而五成吧!”
县令同情田立人的遭遇,给了他两个月休整,此刻他还在安慰深受打击的罗氏。
田世舒兄妹二人进来,打断了二人的温暄。
田世舒暗自叹气。
“爹、娘胡大夫提了一个治疗方案,你们要不要听听,不过爹爹要受些苦楚。”
说是问爹娘,主要还是田立人拿主意,她把老大夫的话复述一遍。
田立人夫妻又与老大夫进行了单独谈话。
田世昌忧心忡忡,“妹妹,你说这办法能行吗?以前怎么没听说过啊!再说把伤口再切开,爹得多疼!”
田世舒叹口气,“大哥放心,我找人买了好药,止痛效果不错。”
田世昌泣泪,“妹妹,哥哥真是没用!”
田世舒摇头,“这怎么是哥哥的错呢!等爹爹腿好了,你跟我说说京城的事。”
田世昌张张嘴,没有发出声音,继而又叹口气回房去了。
兄长落寞的背影让田世舒一阵阵心疼。
京城到底发生过什么事,竟然让意气风发的少年变得心事重重。
田世舒回房,告诉孙妈不要叫人打扰了她。
她把在美丽国搞到的西药都拿了出来。当时在国内没有渠道买到大量西药,她特意出去了一趟。
她不但在黑市买到大量消炎药,还买了很多止痛片,就是这东西百害无一利,吃上瘾可怎么办!
她甚至还有那边人常嗑的药,她买来是想防身的,毕竟有一定的致幻作用。不过国人反毒意识深入骨髓,不到万不得已,她并不太想用这类东西。
她翻出一盒麻醉枪针剂,好家伙!这是俄文的,她也看不懂说明书啊!谢天谢地,幸好有配图,体重和剂量对应表还是看得懂的。不过,她记得这东西好像是用在动物身上的,没看旁边还有两把麻醉枪吗!
她爹一米七五左右的身高,只有一百二十斤了,能承受得住吗?
局部麻醉她也不会啊!
她深恨自己不是学医的。
她叹口气,把几个应急灯拿出来,药品好说,这东西要怎么编瞎话?
还有医用手套……
唉……府城的海商能不能接住她的大锅?
第二日,田世舒带人收拾出一间光线好的屋子,就把人赶出去了。
手术台、手术设备、一一消毒,药布、药量减半的麻醉剂也都拿了出来。
若不是怕吓着众人,她都想自己上手给她爹静脉输液。
她虽然不是大夫可她照顾过两位老人,注射的经验还是有的。
不过如今这样也可以了,她把一包包消炎药粉交给她娘。
田立人见女儿如此折腾,便道:“也不知能不能成,若是不成你可不要失望。”
见还在安慰人的父亲,田世舒摇头叹气,“爹爹虽是家里的顶梁柱,可也不用这么坚强,爹,疼了要喊痛,知道吧?”
田立人哑然,他十几岁后就没资格喊疼了,没想到如今他的女儿能这样说。
罗氏被女儿的话醍醐灌顶,是啊,她丈夫又不是铁打的,如何会不疼,如何不难过……他竟然什么都不对她说。
商定方案的两位胡大夫,换上田世舒提供的衣服,就连头发都被小田的伺候着包了起来。
倒不是马上就要手术,而是用小猪模拟一下手术流程,他们今天的手术目标是把小猪的肝脏切一块下来,再缝合上去。
小猪:没一件人事!
至于为什么不是接骨,当然是因为给猪接骨太简单了。
田世舒已经把手术要用的器具、药品都介绍过了,手术三人也算磨合了几遍,这回实操三人倒是有种轻车熟路的感觉。
术后,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