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赶在府城大门开便出城了,梁府家丁赶车,第一辆车里坐着李传福一家、第二辆车里坐着田世舒等人,张姑姑和吴浩然则骑马缀在车旁。
后边依次跟着拉行李的和拉果树的车。李染赶着田家租来的马车行在最后,这里不过装了一些野外用的炊具和口粮。
田世舒今天依然是男孩打扮,一身短打,布条裹发,也是个英俊的小少年。当李染见到她和吴浩然并肩而出时才恍然,尤其是田世舒把短刀还给他时,更是忍不住哈哈哈大笑,他的主子倒也不像她自己说的那样人畜无害,这样的主子反倒更让他安心些。
昨日吴浩然便让人教着练习骑马,此刻正在兴头上。
张姑姑则是因为车里太挤,不如马背上自由。
出了庆阳地界,时间已经来到午时,见路口有卖包子、油饼的便买上一些,出门在外,一切从简。待到住进客栈再好好休整不迟。
傍晚他们来到一家小镇,吴浩然本着投新不如找旧的本能,带着一行人来到了他住过的客栈。这家店他们赶考回来时,夫子就带着他们住过。
进了一家客栈,迎出来的人让吴浩然微愣了一下,不过转念一想,离他上次住已过去半年了,之前的小二不干了也说不定。
他和李传福老爷子走在头里,店掌柜就站在门口迎接,见到车里陆陆续续下来这老些人更是喜上眉梢。
毕竟他一个开在小镇上的客栈一年也接待不了几次这样大的队伍,尤其还有不少女客。
吴浩然不想大家住得太分散,便包了紧挨着的两个院子。
田世舒师徒吴浩然李染夫妻住一个院子,几个男丁和李传福爷孙住一个院子,为安全起见,车马也都放在他们院子里自己照料。
田世舒倒是想把马交给客栈打理的,毕竟几人赶了一天 车都很辛苦,可她刚提出就遭到了李传福和梁府人的强烈反对。
梁府的家丁说牲畜是人的两条腿,决不能出事,不能图省事交给旁人。
没上任的李大管家深表赞同。
睡前,小耗子还把藏在炊具车里的兵刃都拿了出来,就连姑姑的齐眉棍都没落下。
田世舒被一群人搞得应激。
“你们是发现了什么?那咱们就跑吧!”
张姑姑道:“你瞎说什么呢!咱们来的时候有镖局的人放哨,这会儿得靠自己了!”
田世舒恍然,也更后悔了。
一个怀揣万两银的人舍不得几十两银子,这不就是葛朗台吗?为了可笑的理由,畏首畏尾啥都不敢干,这日子她也是受够了。
谁要问为啥这么有钱,回个姐就是天生富贵怎么了!现在搞得大家都这么辛苦。
在田世舒唧唧歪歪时,张姑姑已经和李染商定,李染守上半夜,姑姑守下半夜。
吴浩然推推愣神的田世舒,“怎么了?怕了吗?要不我睡你外间?”
田世舒回神,瞪了他一眼。“你觉得这客栈可有 什么不妥?”
吴浩然皱眉道:“上次来掌柜的听说我和齐齐哥中了秀才很是关照,尤其是很尊重夫子。我还以为他一定会记住我的,可刚才看来是我自作多情了。还有他家小二换人了。”
正说话间,孙妈和刘小花准备好了晚饭,一群人一边吃饭一边说了一下晚上的安排。
正说着话,就有脚步声传来。李染起身去问,原来是小二过来问是否要热水。
坏心眼子的吴浩然跟过去道:“我们一行十五人,赶了几日路了,好歹得洗洗,小哥多给烧水,我们不怕晚,多晚都等得。”说着掏出一块碎银子,“只是给小二哥的辛苦钱。”
那小二也许没想到是这么个结果,脸色有点不好看。十五人的洗澡水他得烧到什么时候去!“那个……小公子能不能少点?店里只怕柴不够。”
吴浩然搓搓鼻头,“那是我考虑不周了,那这样,男子用的水可以不必太烫!若是还不够,能不能问问周边居民先买一些,我们付钱。”说着又掏了块碎银子塞进小二手里。
那小二面皮抽了抽,这火他是烧定了?
吴浩然和李染神色自若地回来。
田世舒看向他俩,吴浩然道:“至少能让他忙活到后半夜,花一两银子多个打更的也不错。”
李染闷笑不已,这 吴公子还是个黑心的。
等夜色彻底黑了下来,张秀芳和刘小花这俩优先洗漱已毕,早早休息了。吴浩然和李染打了个招呼,偷偷溜了出去。
前院大堂还亮着灯,他人小凑到墙根处听了听,好似是附近的居民在此饮酒,偶尔还说两句荤段子,那掌柜的还会接上两句。
这家客栈是几个院落合围而成,马厩和厨房都在外院,与内院相通的只有一个角门,所以要想偷偷进去就得翻墙。
吴浩然找了个角落,助跑了两步,翻身上了墙头。他趴在围墙上听了听,没什么动静。借着厨房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