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说了一会儿话,出去的三人就回来了。
没想到着火的居然是周府, 据说是周老爷的一个小妾不满周杨氏的苛待,勾引了府里的下人,故意纵火,想要烧死她,为她还没有出世的孩子报仇。那下人也是个傻的,竟然对她言听计从,放了火也不跑,这会已经被县衙的人带走了。
田世舒从听说周府被烧就一言不发,神思不属。大半夜的,众人说了几句就散了。田世舒歪在床边,一时毫无睡意。
周府的事真有这么简单吗?现在给出的理由倒也说得通。可若真是普通的内宅之争为何会在这时候报复,等周家的少爷离家之后不是更容易?这么久都等了为何会在他即将离家前动手?明天就是上元灯节了,年年都有花灯引起火灾的事,为什么连明天都等不了了?
因为昨夜的热闹,今天田宅的人起的都要晚一些,除了睡得好的宝珠。
宝珠已经能自己穿衣了,可她收拾停当了,姐姐也没起,就趴在姐姐耳边说道:“姐姐,宝珠要如厕去了。然后去找二哥梳头发。”交代完去向人就踏踏地跑了,还轻轻地关好房门。
等众人都收拾利索了,也还是没见到田世舒。
田世昌觉得该叫她起来,毕竟众人都是来她这做客的。可被吴家兄弟阻拦了,“她昨晚睡得晚,还要照顾小妹,让她多睡会吧!”
田世舒又不是赖床的人,这会这么多人说话她早该醒了,张姑姑提腿进了内室。
田世舒脸朝内侧身躺着,有人进屋来也没动一下,张姑姑皱下眉 ,俯身去看,就见小丫头满脸通红,双眼紧闭,眉毛蹙起。张姑姑便觉事情不妙了,伸手一摸,额头滚烫。
“妈妈,这破地方不但歧视妇女还毫无法纪可言,那些权贵老是想造反。妈妈,我想回家。”田世舒哼哼唧唧地说着胡话。可把张姑姑吓坏了。
“小耗子,你腿脚快,去把老大夫请来,小丫头发热了,都说胡话了。”吴浩然放下脸盆,就往外跑了,田骄赶紧追了上去。
张姑姑对孙妈说:“孙姐,你先张罗大火吃饭,我去给她擦擦。”
孙妈虽然惦记着,可这一院子人也得安排好,便点头去安排了。
哥几个等在中堂,也有点焦急。小宝珠在以然怀里,“大哥,我去看看姐姐嘛!就一眼。”
安然蹲下身,对她解释,“姑姑正在给姐姐降温,你去会打扰做事。等大夫看过了,宝珠再去好不好?”
老大夫对大过节的还让 他出诊这事颇为生气。不但给她开了苦药汤子,还给她扎了几针。
“你这丫头不听个话,就得吃点苦头。小小年纪,心思这么重!有日子睡不好觉了吧?也不知道早点看大夫。哼,我老头子欠了你 的?大过节的折腾我。”不得不说退休了的老大夫真是招惹不起。
老大夫在里间喋喋不休,吴浩然在外间记着大夫的每句话。
越听越皱眉,感情小舒早就病了 。他就说以她的身体不应该受了点风就病这么重。
孙妈早餐丰盛,不但有烙糖饼,还炸了些丸子,肉的、菜的都有,昨晚泡的百合今天刚好用来煮粥,还有泡发的杂蘑,用老汤熬了,味道不比新鲜蘑菇差。
老大夫也是一早起来就被拉来看病了,这会孙妈邀请他,也没客气。“从前就喜欢你这手艺。当年不知道你离开那家人,后来知道也晚了,没想到这小丫头还是个有口福的。”
孙妈妈笑:“您说笑了,我这点手艺哪能入了您的眼。我们姑娘人好着呢!我也是有福气的。”
老大夫哼了一声,点头道:“那孩子这两年心思重了,你们多上心些。好好养一阵就行了。”
说完大家就在中堂吃一顿早饭,实在是厨房的饭厅空间有限。
田世昌沉默地听着大夫的话,端着给田世舒留的粥进了里间,他敲了敲卧房的门,“小妹是我。”许久才传来田世舒的声音。
“一会儿要吃药了,你先喝点粥垫垫 。”
“你吃了吗?”田世舒有气无力地倚在床头。
田世昌把粥碗放在小柜子上,去书房拿了靠枕塞在她后背,又笨拙地给她盖被子,“这样有没有舒服点?”
田世舒点头,刚想把手从被子里抽出来。“别乱动,烧还没退利索呢,别再折腾严重了。我喂你吃。”
田世舒很抗拒,但是无效。
唉,这可是从田世舒出生到现在十个年头头一回被亲哥伺候。
“今天老实在家躺着,有什么想要的跟哥说。”
田世舒摇头,“就想大家热热闹闹的过个节,到没想着买什么。你帮我给宝珠挑个礼物吧,她奔着我来的,我却扫兴了。”
“你就想的多,吃五谷杂粮的哪能不生病,你是不是累着自己了?这半年病了两场了,要不你那活计就别接了吧,听说你给别人绣嫁衣还要住在人家家里,咱家虽没钱可也不差你那点儿。你还跑去买庄子,像别人家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