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世舒挑挑眉,看来这是走后门进来的呀!姓吴,噢!噢!是爹爹那位老铁的儿子吧!还是去年见过吴伯伯一次,还是当自己忘了吧!毕竟幼儿的三百六十天可太长了呢,忘个人是正常的,记得才是麻烦!
“妹妹,你拿的什么?”吴浩然好奇地看着小女孩双手捧着的东西。
“这个呀!我的大作!嘿嘿,我叫田世舒,爹娘叫我丫丫,哥哥叫我小妹,兰姨和其他人叫我大姑娘,师兄们叫我师妹,我不知道你要怎么称呼我。”
小姑娘的话像雨点子朝着吴浩然砸了满头满脸。
“丫丫妹妹,这是你画的吗?可真好看!”
丫丫得意,叉腰。
“就是……岸上那只小鸭子的脖子……没有这么长的!”吴憨憨的诚实并没换来表扬。
“这是为了表现它在偷听别的鸭鸭说话!”丫丫给他一个你努力想象的表情。
“呃,那也不能和大鹅的脖子一样长吧!”憨憨坚持。
“它每天长一点儿也不能吗?”丫丫问。
“呃,不能的吧?”
这场关于鸭脖能不能这么长的探讨在两位父亲的哈哈大笑中戛然而止。
丫丫还抗议呢,“偷听非君子所为。”
吴伯伯掏出布包,打开是一个小夹子,上边立了一只振翅欲飞的蝴蝶。
“丫丫过来,吴伯伯给你个小玩意儿玩玩,就原谅伯伯偷听可好?”
“嘿嘿,谢谢伯伯,让伯伯破费了,一会儿丫丫请伯伯吃饭吧!”丫丫要是愿意,哄人的话张口就来。
“哈哈好,伯伯就等着丫丫请客。”
田夫子拉过吴浩然,唤丫丫过来。
“这是你伯伯家的三哥哥,以后也是你师兄。你吴师兄以后就住在你隔壁,还有丫丫,你兰姨和兰花要回前院住了,你自己会不会怕?”
田世舒眨巴眨巴眼睛,消化着这两条消息。
一,她独占两房的时代被这姓吴的小子终结了。二,她的奶娘和奶姐姐搬回家去,她要猴子称大王了。
行啊,怎么不行!
田世舒忙不迭点头答应。
“一会儿会有工匠来把套房改成单房,这样你俩住着方便,你兰姨已经去搬东西了。你有没有要自己整理的?”
田世舒想了一下,不能见人的东西都不在外边,三岁的娃也没啥隐私,可不要去吃灰了!
于是果断摇头。
“那好,走吧,咱们去后院见你母亲。”
“可爹爹,你还没给我写落款!”
丫丫指着画提醒。
田夫子笑起来,“兄长稍候,我来给丫丫落个款。”
然后研墨提笔写下:丁酉年孟夏丫丫涂鸦于草堂。刚好写到丫丫盖章处完结。
“爹爹下次要写世舒而非丫丫。”甲方爸爸提出要求。
“好,爹爹下次注意。”乙方老父亲态度温和。
吴父饶有兴致地看着这对父女互动,他若有个女儿,也会如此宠着吧?唉,还是趁老三不在家这段日子好好调理一下老二的身体才是正经。
“丫丫什么时候开笔?”吴父问。
“原打算五岁的,既然浩然提前来了,便一起吧。”田夫子说完,又低头对吴浩然道:“你这个妹妹虽不会写字,可识字量可是不低,你可不要被落下哟。”
丫丫捂脸,爹爹鸡娃手段竟如此简单粗暴。
可怜的娃,立马点头应是。没办法呀,虽然在家时也是个宝宝,可这不是二哥又病得不轻,爹娘没时间管他了嘛!走的时候可是答应了娘亲要听田叔叔的话的。
田夫子又对吴父道:“你也让嫂子安心,浩然这里一切有我。”
吴父哈哈一笑,“要是不放心你们两口子,你嫂子能撒手?”说着又叹口气,“老二一出生就是弱症,我又地里铺子里一堆事,老大虽然交给老人带到县里,家里一摊子全靠你嫂子,实在没精力管小三了!与其荒废时光不如让他早点进学,不过提前一年,来你这收收心也是好的,就是给你们两口子添麻烦了!”
田夫子一边给他倒茶一边说,“我瞧着浩然是个稳当的,你就放心吧。安然的病还是在县里看的?”
吴父洽口茶道:“是,找了一位说是小儿科圣手,祖上出过御医的。不过这次小二是洗澡不当心,吹了风,这病就来的凶险,大夫说不能再起烧才好。”
田夫子略通一些医理,也点头称是。又询问吴父道:“以然今年有九岁了吧?县里书院可还能适应?”
“过了年就九岁了。学的嘛,我看也就那样,他爷奶也管不住他,若不是家里实在没人,说什么也得放你这才好。”
田夫子摇头笑了,“你这话可是奔着给我树敌去的,县里书院到底强上不少。”
两位父亲说得投入,两个小不点手拉手偷溜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