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欣和一群人气势汹汹地赶到院内时,就已经能清晰地听到木条挥斥的声音和刘老太刺耳的叫骂。
“你个兔崽子!有个挨千刀的娘才下了你们这群贼杀的,居然偷起我的东西来了?”
“门!把门给我打开!等那狗日的杨欣回来,我不扒了她的皮!”
杨欣直接“嘭”一脚踹开院子的那两扇栅栏门,冷声问道,“你要扒了谁的皮?”
刘老太抬头就看到杨欣眼睛里的冷意仿佛冒着寒光,光跟她对视刘老太就觉得整个后脊背汗毛倒立,整个人都不利索了。
明明杨欣还是那个杨欣,没有多张一个鼻子也没多张一个耳朵,但是刘老太现在居然打心里升起一股惧意。
这还是那个认她磋磨的杨欣吗?
杨欣看着眼前这个眼角上挑、颌骨高、嘴唇薄的老太太手里正捏着一根指姆粗的桑条,上面粘着模糊的血迹。
刘老太后面站着的是刘家一大家子人,有大有小,杨欣现在忙不赢去辨认,而她的几个孩子则想几只愤怒的小兽挤在一堆。
杨欣的喉咙升起一抹涩意,声音哑的可怕,“二壮三壮小妮,还不过来。”
孩子们看了她一眼,眼中满是戒备和不信任,磨磨蹭蹭
半天没有动静。
往常他们被他奶打,这个女人都是不会帮他们的,有些时候反而会跟着一起打他们,现在的她值得信任吗?
杨欣被孩子们的眼神刺痛了一下,她拿着锄头,大步走到孩子跟前,蹲下与他们视线齐平。
她没说话,她可怜的二壮因为敷着蛋清一直光着膀子了,她将二壮轻轻转过身来,就看到原本因为敷了蛋清而镇定下去的皮肤上面有着好几道明显的抽痕。
痕痕见血!
不知道是不是血缘的原因,杨欣这一刻眼眶湿润了,轻轻将几个瑟瑟发抖的孩子搂进怀里,轻声道,“妈这就给你们讨回公道。”
之前被刘老太往死里抽不见落泪的几个孩子,除了死死咬住嘴唇不发出一丁点声音的三壮,其他几个都泣不成声了。
原来有妈护着是这个感觉……
杨欣猛然起身,举起手中的锄头往刘老太狠狠一挖下去。
眼看着银白的锄头兜头而下,刘老太干涸混沌的眼珠吓得一下子要掉出来,急忙往后面奔。
刘老太拼了老命连鞋都奔脱了,看着一锄头把她挣脱掉的那只鞋挖成两半,刘老太一时心惊肉跳,杨欣刚刚是真想挖死她啊。
刘老太还没回过神来
,身体却很诚实的鬼哭狼嚎起来,“救命啊!儿媳妇杀老婆婆了,还有没有天理啊,还有没有王法啊,这扫把星狐媚子六亲不认了啊!”
“哭够了吗?”杨欣的声音依旧很冷,但是一句就让刘老太不敢再出声了。
“你虐待儿童、家暴儿童,我只不过是正当防卫,你要是不服咱们就找公安,让人民jg察看看你这个恶婆婆是如何趁军人在外为人民服务的时候虐待他的妻儿的。”
杨欣说起道理来一套一套的,在场的所有人本来已经被她那一锄头吓愣住,现在更是没人敢开口。
“我虐待军人妻儿?杨欣你还有没有良心?我虐待你我让你单独开小灶?你看看咱们老刘家除了你谁还有这个待遇!”刘老太已经从地上站了起来,此时眼瞪如铜铃。
“那是因为她们没有一个月向你交九十五块钱。”杨欣唇角扯出一抹冷笑。
她这一句话可是激起千层浪,大家都知道杨欣男人是军官有钱,但是没想到这么有钱啊。
就连刘老太身后站着的刘家人眼中也泛出精光,他们哪里知道他娘一个月能收这么多钱!
“钱,你还好意思跟我提钱?”刘老太捂住胸口,一副心
绞痛的模样,“我问你你今天是不是偷了我柜子里的东西和钱?”
“那钱是你的吗?”杨欣反问。
刘老太不理会她,直接捶胸顿足,一把鼻涕一把泪就来了,“各位父老乡亲,这天杀的儿媳妇不孝敬我这个老娘就算了她居然还来偷我那点棺材本!家门不幸啊!”
“好啊,趁今天父老乡亲都在也给我娘儿几个评评理!”杨欣双手环胸,“我的丈夫刘少炜每月给我寄五十元津贴,但是我的婆婆却以我开小灶为由为个月从我这里剥走四十五块,一个月我就五块钱还要养五口人!她这算不算虐待!”
杨欣的话一颗石激起千层浪,毕竟好多人都是早上来听说她一个月五十块钱津贴的,感情还要被刘老太剥走四十五块。
嘶,这屁股也太黑了吧。
“更何况刘少炜每月还单独给刘老太寄了五十块,刘老太一个月手上拿着九十五块,却眼睁睁看着我们娘几个吃糠咽菜,我们都断顿三天了,我可怜的二壮,都已经被烫成这样了,还要被着黑心婆子毒打。”杨欣该示弱的时候示弱,成功的调动了群众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