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说这粮仓中的粮食众多,那些难民如何抢走又运送去了哪儿,就是难民的数量也很让人存疑!
丰都城的人口皆是在册的,光是那些因病暴毙的人口就已经占了一大半了,还有如今城内被封城止住去路的难民。
哪来的那么一大批人,可以从官兵手里抢走粮食?
再说了,顾延祚他们来的路上还遇到了一批难民,两边的说法完全不一样。
比起面前虚情假意的罗四非,顾延祚更相信那些无家可归的难民!
冷哼一声,他心中着急又愤怒,但还是无法解决眼下的难题。
罗四非咬死了粮食是被难民抢走的,城内的官兵没有一人敢出来反驳他,顾延祚自己也没有证据,暂时奈何他不了。
眼下最重要的,也不是惩治这个枉顾百姓安危的贪官,而是如何救助全城的百姓。
看着罗四非丝毫不慌的模样,顾延祚心知对方估计早就有所准备了,想要再从他手里抢回粮食,怕是难上加难。
自己孤身在这里,所能依靠的只有那些侍卫,还是不能先和对方正面起冲突。
当务之急,还是如何去筹备粮食!
皇上的话那就不用想了,他都等着自己办错事露出把柄呢!
这一点,顾延祚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想来想去,那也只能先带着人,去附近的城镇调取粮食过来了。
这个法子虽然笨一点,但是却是眼下最快速最有用的。
想到这里,顾延祚也不再搭理还在那里装苦情的罗四非,立马吩咐人准备启程。
在准备一切事项的空当里,他赶至病区,找到了忙前忙后的虞归晚。
“如今城中粮仓告急,本宫准备去附近的城镇运送粮食过来救急,你跟本宫一起走吧。”
一见面,顾延祚就直接表明来意,急匆匆的想要带虞归晚走。
他这一趟出去筹粮,少说也要三四天。来回的路程不提,还是花不少时间去筹备粮食。
不仅如此,城中的太子府侍卫几乎都要带走,毕竟丰都城的官兵还是向着罗四非的,他不能放心。
这样一来,虞归晚就不能独自留在城里了。顾延祚担心她出现什么意外,也不舍得和她分隔。
但是虞归晚坚定地摇摇头,拒绝了他的请求。
“不,我要留在这里。不只是为了我的赌约,也为了这些病人,为你守着这座城池。你放心吧,我就在这里等着你,做你的后盾!”
望着她诚挚且认真的眼神,顾延祚心中涌过一阵暖流,下意识的点头同意了。
能有一个愿意共患难,一起扛起难题的相爱之人陪伴在身边,他还有什么渴求的呢?
想到这里,他打不踏上前,拉着虞归晚的手,将她拥入怀中。
强力的拥抱让虞归晚有些喘不过气,但她没有推开,反而抱了回去,给予对方自己的安慰。
两人拥抱了一阵,才依依不舍得分别。
灾情刻不容缓,此时城中还剩下的粮食也已经不多了,顾延祚不再犹豫,直接带领着浩浩汤汤的人群出了城。
城门再次紧闭,断开了那双还在凝望着的视线。
许久没和顾延祚分别过的虞归晚坐在病区中,有些怅然若失的感觉。
但是她抬头望了望四周那些被病痛折磨着的人们,心中顿时生出了无限的勇气和干劲,再度起身去诊治熬药。
城中生病的人越来越多,整个病区挤满了病人,好在虞归晚严格要求隔离开,也没有发生混杂的事情。
顾延祚都离开了,她也没打算一个人回罗府休息,而是直接在病区住了下来。
简简单单的用过晚膳后,她放下碗筷继续投入事业中,守在病区一整夜。
也许是虞归晚的努力见了成效,从这天晚上,病区里再也没有送进来一位新病人。
这个情况一直持续到第二天午时,病区门口干干净净,没有之前的忙碌身影了。
原先安置在病区中的病人们喝了药,都沉沉睡下,休息去了。
这时候虞归晚才能抽空出门,赶往大宅子。
普通民众的人数是稳定住了,她也知道,那些权贵不愿意把家人送到自己这片百姓怼里来。
而大宅子里的人数,她也得亲自过去看一看,控制得如何。
等到虞归晚走进大宅子的大厅中时,所有的大夫再度诡异的沉默了,这次反而没有带着鄙夷的神情。
大部分看向她的视线里,都是探究和好奇,也有些许赞扬的。
“从今早开始,我们这里也没再收到病人,一直到现在。”
站得离虞归晚最近的那位大夫鬼使神差的说了一句,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说给前者听的。
一上午都没有新病人,这是自从发生怪病他们被集中在此以后,第一次出现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