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朗见岳敏回忆时突然神色有异,担心地问:“想到什么了?”
岳敏看着他,好象在思考什么,眼里却渐渐现出了茫然。
程朗上前抓了她的手:“是我不好,不该让你想起那些不好的事,别想了。”
岳敏仍然看着他,他棕色的眼眸里透着焦急,手轻而暖。她轻轻笑了一下,笑得无奈:“爷爷是因为那个病人才认识我的。”
程朗愣住了。
“如果爷爷没凑巧旁听了他的病情研讨,或者我没跟洛老师去参加那场病情研讨,我跟你大概永远都不会有交集。”
程朗的心忽然揪了一下。
岳敏继续说着:“其实那场研讨会,本来我是没资格参加的,是我主动求了洛老师,洛老师才带我去旁听的。现在想起来,是我把自己送到了爷爷面前。”
“敏敏。”程朗握紧了她的手,“你注定是我的妻子,是你先招惹我的,所以你不能放手。”
岳敏皱了眉头,气不打一处来:“你是无赖吗?我哪里招惹你了?”
程朗将她拉进怀里:“你就是一直在招惹我,逗我说话,喂我吃水果,抱我,拉我的手,给我擦脸,帮我换衣服……你把自己塞进了我的生活,每个角落都是你,你要对我负责到底。”
岳敏用力推开了他,气呼呼瞪着他:“我就是个傻子,被你们耍得团团转还天天没心没肺。”
程朗继续抱住她:“我才是傻子,我明明对你心动,却不敢告诉你,那时候你搬出去,我明明每天都很想你,却不肯去医院找你。敏敏,我真的很后悔,我应该早一点让你知道我爱你。”
岳敏仍然挣扎着,程朗紧紧抱着她:“如果我给你的爱足够让你有信心,你就不会为了莫欣然受委屈,不会为了林筱曦受煎熬。”
“我藏着自己的感情,却想用契约绑着你,我遏制星澜的发展,阻拦岳正还钱,我以为这样就能让你在我身边久一点,是我自私,没有顾及你的感受。”
“我应该早点向你坦白契约是无效的,我不该怀疑你会在岳正还钱后离开我,你根本不会做任何我不愿意的事,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岳敏挣不脱他,心下涌起委屈,泪水不觉就流了出来,气极了把一脸的泪水都蹭到了程朗衣服上。程朗被她一顿乱蹭弄得有点不知所措,手上力度松了一些,岳敏却不再挣扎了,只眼睛红红的看着他。
程朗轻轻抚着她的脸,低头吻上她的唇,象干涸已久的土地,终于得到细密春雨的滋润,土层下埋藏的种子躁动着萌起芽来……
天光微亮时,岳敏醒了,身旁程朗正看着她,眼里带着血丝,眼神柔和。“怎么醒这么早?”岳敏睡眼惺忪地问。
“做了一个梦。”
“梦见什么了?”
“没什么。”
梦里,他正在亲吻缠绵之际,却突然发现对方不是岳敏,而是林筱曦,一下被惊醒了。这些日子,他常做类似的梦,醒了便再也睡不着。不同的是,今天他惊醒后,岳敏就在他身边,香甜地睡着。他生怕睡着后,醒来她又不见了,就在边上一直看着她。
程朗伸手将她抱进怀里:“再睡会儿,还早。”
“嗯。”岳敏犯睏着应了一声,闭上眼睛继续睡。
程朗感受着怀里的温度,有了久违的满足感,不知不觉自己也闭上了眼睛。
直到手机闹钟响,俩人才再次醒来,天已经大亮。
岳敏彻底醒后,想起昨晚,有些尴尬,她推开程朗的手,背对着他起床穿衣服。程朗知道她心里别扭,从背后抱住她,用下巴去蹭她的脖颈:“你早饭想吃什么?我去帮你买。”
“不吃。”岳敏赌着气,侧身想避开他,却被他紧紧抱着,动不了。“放开,你烦不烦?”
“不放。”程朗很认真地说。
房门外突然传来声响,是开关入室门的声音,俩人都愣住了,岳敏忽然反应过来,是岳正给她送早餐,她顿时脸红到耳根,拍着程朗的手,小声又着急地说:“快放开我,我哥来了。”
程朗松开手,岳敏立刻起身要出去,想了想转身对程朗凶巴巴地说:“不许出来!”偏程朗木木地问:“为什么?”岳敏气得扬手作了一个要打他的姿势,他无奈笑了笑,说:“好,我躲着。”
餐桌上摆着一个鸡蛋、一份豆浆和一个粽子,却不见岳正。岳敏看了厨房和阳台,没有人,又开了门看,门外也不见人影。
关上门,她低头发现程朗的鞋子显眼的摆在一边,岳正肯定是看到了,才放下早餐不声不响地走了。她一直跟哥哥说要离婚,如今却留程朗过夜,真是没脸见人了。越想越懊恼,抬手把自己的头发揉成了鸡窝。
她无精打采回了房间,程朗已经穿戴整齐,看她头发炸了一脑袋,问她:“怎么啦?”
岳敏扁着嘴说:“我哥走了。”
“岳正对你真好,昨天夜里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