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力关系,可他竟然直接买下了整栋楼房,把里头打通重建还原复古,又早早就让人沿着百里荷塘筑了一圈民宅栅栏,硬生生隔出一块孑然之境,还无人知晓。
“什么时候开始的?”这样的大工程绝不会是突发奇想,一日之功,时纯惊诧大于欣喜,看着裴今澜只觉得如同隔了一道天堑。
裴今澜抬手示意她过去,见人不动,也不勉强,取下护目的眼镜耷拉在指尖,好声好气地同她解释,“你以后留校读研也好,创业也罢,总归离我太远。有这么个去处,我好常常见你。”
时纯早知道裴今澜会调查自己,却没想到他连自己提交考研意向的细节都一清二楚。
她有些不知所措地退靠在桌沿,上面已经摆好了各种备考所需的复习资料,连自己为数不多的存放在寝室的行李也都被搬运过来,他这样的大包大揽,事无巨细,按理说她应当高兴才对,可是无形的遮蔽笼罩下来,她却觉得有些透不过气来。
这种情绪已经许久没有出现了,时纯原以为自从那天晚上他们交付真心后,就再不有这样的感受。
“吓着了?”裴今澜似看穿了时纯的心思,合上手头的笔记本,起身伸手揽向他的腰肢,惯常揉捏着哄她,“一处院子而已,你要是不喜欢我再找人拆了它。”
时纯按住他不太老实的手,“你想做什么是你的事,可为什么非要记在我的名下。”
“我不方便。”
轻轻飘飘四个字,答得利索干脆,时纯却心头一轻,信了大半。
裴今澜笑不达眼底,让人辨不清真假,“万一哪天我走投无路,还得靠时小姐收留。”
时纯扫过他那双满是漠然的眼,里头清清静静看不到半点欲望,她撇开他的手臂,自顾自地坐在阳台上的藤椅上,“真有那么一天,我一定烧香拜佛,替你鸣锣开道。”
裴今澜安静下来,时纯恍觉自己说错了话。
她拿开怀里的抱枕,还没站起身,裴今澜已经拿了外套,握向门把手道:“晚上重阳家宴,小杨到时候接你过去。”
时纯坐着忘了动,临出门时,他又含着笑告诉她,“对了,我叫了苏垚垚来陪你。往后,你要是无聊,可以带你朋友过来玩。”
苏垚垚来的比想象中还要快,裴今澜前脚刚走,她就出现在了楼下的监控摄像里。
两个人许久未见,也没多生疏,左一句右一句的闲聊,大多数时候,都是苏垚垚在责备时纯,“你怎么憔悴成这样?听杨璃说你白天都找不到人,经常半夜交工熬作业,裴他都不心疼你啊。而且,不是说你们那个电影后期制作已经完成了吗?最近还在忙什么呢?”
时纯慢吞吞地抬眼,仿佛只有在苏垚垚这里,才能放任自己不去敏锐地思量很多事情。
“垚垚。”她环顾四周看似温馨寻常,却造价不菲的装饰,嗓音温钝地和她确认,“你说,裴今澜这算是在养我么?”
苏垚垚愣怔,下一秒蹭地站了起来,“你说什么胡话?你见过哪个金主养人养成你这样的。”
时纯神色晦暗:“可我总觉得,他并不喜欢我。”反而,更像是怨恨。
“不喜欢你干嘛公开承认?还带你见家长。”苏垚垚忽然想到什么,从兜里摸出手机,“对了,你看看这个。”
时纯趴在手臂上,视线懒怠地投过来,是岑铭上次热搜相关的八卦贴。
那次热搜拖了两三天才沉下去,闹得人尽皆知,从始至终都无人回应。因为照片和视频都没有拍到她的正脸,因此后来怎么处理时纯并没有多问,只不过和她相熟的人太容易看破了,苏垚垚当天晚上就曾发消息问她,她也没有特意隐瞒。
苏垚垚看她一脸提不起劲头的样子,索性总结性地说:“我知道你对岑铭不感兴趣,主要是看下面这层热评。层主澄清说认得你,一口咬定你已经和某位先生订了婚,自小青梅竹马,时隔多年久别重逢,现在正如胶似漆,岑铭只是帮好友接人,因为身份关系不方便公开澄清,所以才吃了这个哑巴亏。”
时纯眉头微挑,猛然想起那天他们在楼下议事厅的争执,原来裴今澜说的编故事,是这种编法。
他还说自己处理事情不够果决狠断,没想到也会用这种温水煮青蛙,润物细无声的法子。
她略微翘起唇角,“怎么突然提起这个。”
苏垚垚眨眨眼,坐着往前挪了挪,一脸期待:“纯纯,他说的这些真不是真的啊?”
这话有点绕,时纯眼底疑惑。
“你知道网上有些人,专爱干这种扒人马甲的事,我看到有几个大V言之凿凿地认证了这事,还打码列出了时间线,说的有鼻子有眼的。”她伸手去拉时纯的手臂,“你是桐城人,裴自小也在桐城长大,你是十年前来到的烊京,他好像也差不多是那时候被接回裴家。你们在桐城的时候,真的没有过交集吗?”
苏垚垚的话经久不去,时纯被小杨接去小院吃饭的路上,她脑海里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