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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无得内心很挣扎。他不知道自己的名字,不知道自己的过去。不管是顶替谁的身份,对他而言都没有什么区别。
他很感激这个女人救了自己。可是,这段时日,他已经遭受了太多的欺骗。他怕这个女人只是一时兴起,很快就会和这里的人一样,给他希望又无情抛弃他,让他自生自灭。
伪装前夫,这种事情一听就不靠谱。
然而,当女人低下声来求他,他除了心中一丝侥幸的窃喜。
可恶,这个女人的手段竟如此高明,诱惑他做出选择。他不能着了这个女人的道!
他只是……只是没有别的路可选,绝不是因为一时心软,也绝不是怕她生气。
而此时此刻——殷无得伫在休息室的屏风后面,身体僵硬,目光凝固,不敢扫过去一眼。
说好的合作关系呢!男女授受不亲,哪有替身和前妻共浴一池的道理!他有选择做君子的权利!
这里的巡逻队只认客人,不认奴隶。一旦他走出这间洞室,立刻就会有人把他抓走。他只有待在明溪竹身边才安全。
“你的伤口已经生膜了,可以泡水。”明溪竹说。
殷无得说不出话,只能打手势,告诉明溪竹,他等她洗完。
“我看不懂。”明溪竹一脸笑嘻嘻,双手撑着脑袋看着屏风上的剪影。
殷无得不知该如何描述。每次面对明溪竹,他的嗓子都格外痛,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撕扯他的喉咙,不让他说话。
“我洗好了。”明溪竹说。
殷无得从屏风后出来,猝不及防看到了眼前美景。
明溪竹穿着白色的浴袍。她头发湿漉漉地披散着,修长纤细的两条腿垂在浴池边,露出一截白皙圆润的脚踝。
她眼神低垂,细细擦拭着头发。明明是最清纯简单的出浴,配上她干净的脸庞,却偏生出了一股妩媚妖娆的感觉。
“好看吗。”明溪竹轻轻地回过头,露出了一个明媚的微笑。
殷无得站在原地许久未动一步,他眼神失焦,脸上皆是痛苦的神色。明溪竹皱眉,以为他哪里不舒服,问:“是伤口裂开了吗。”
明溪竹站起瞬间,殷无得屏住呼吸,不敢看她一眼。余光中的她一步步靠近,殷无得不自觉后撤一步。
洞室地面湿滑,他一个分神,脚底一滑,直直向后仰去——!
明溪竹身子骨小,当然接不住他。她眼疾手快蹲下身,一把抓住殷无得的脚踝,顺着力道把他拽下池子!
殷无得看着清瘦,对于明溪竹来说还是太沉重了。明溪竹一个身形不稳,一同被拉进了池子!
天旋地转,殷无得耳边咕噜咕噜响,手边飘着轻盈的布料,他顺手一捞,轻盈的腰肢就落在自己怀里。
池水不深,站起来只到他的腹部。
殷无得低头看去,一只玉手搭在自己胸前。
浴袍轻薄,难掩曼妙身姿。水珠沿着发丝滴落,她脖颈露出的肌肤如白玉般细腻,若是咬一口,定会留下一串娇艳的红痕。
殷无得脸颊微微发红,目光自觉地转向一旁。他的手从某人的腰间滑落,稳稳站在池水中,充当一根无情的石柱,被迫接受某人的攀附借力。
明溪竹脚滑使不上力气,她勾住殷无得的脖子,小脚踩在殷无得的脚背上。
她低头嗅了嗅,皱了下眉头,说:“你真的需要好好洗一下。”
殷无得:“……”
——
“简直是胡闹!”孟克声往温泉洞室赶。
失踪的弟子已经找到了。他因为好奇,被奴隶哄骗进一个小房间,差点丢了自己的小命。孟克声为这事和厂主大吵一架,郭行愿淋了一头的唾沫星子。
刚从厂主那里出来,他就听说明溪竹带着那个狗奴隶去泡温泉玩去了。
明溪竹是何居心,他们都不知道。现在她又带着那个奴隶私自行动,万一跑了怎么办!
她要是把剑尊拐跑了,谁付那三千万赎身费!
孟克声一顿。
他们在沐浴,剑尊沐浴的时候都习惯点上熏香。如果那个奴隶是剑尊……那他一定有和剑尊一样的品味。
熏香也有讲究,如果是劣质的熏香,剑尊会不停打喷嚏。
孟克声转头去找郭行愿。这家伙那什么都有。
郭行愿用了两遍小洗涤术,把头发洗得飘柔顺滑,光新亮丽。
他对孟克声的计谋大为赞赏,勉为其难掏出了一盒低档熏香。
不是他不想给,他这里的宝贝都是高档货,仅有的这一盒还是不知道谁硬塞的。
花奴不允许藏私钱,他们不需要赏钱收买,孟克声五大三粗的块头在那一站,比钱都管用。
“去,给那个女客人点上,不要声张。”孟克声说。
花奴不敢怠慢,赶忙去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