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就这样救不回来……
甩甩头，他立刻将这想法抛在脑后，咬紧牙关追上前。
还没到放弃的时候，大不了……他陪奚筠一起。
猛吸一口气，他潜入水下，向前方拼命游去。
阻力愈发大起来，海上似乎起了风，让他每移动一步都万分艰难。
奚筠……
拼尽全力，纪岱屿猛然向前冲去，双臂在摆动间渐渐脱力。
他不知道游了多久，或许是很短的时间，海浪的阻力让他分辨不清楚。
终于，他的指尖触碰到一片柔软布料。
猛然睁开眼，他用力攥住奚筠的手腕，将她给拥在怀抱之中。
冰冷的触感，湿咸的海水……
一切都是这么讨厌。
但唯有怀里的人，让他一颗心渐渐落地。
“奚筠……”
颤抖着声音，他用尽全力将人给拥住。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怀里人始终在昏迷中，脸色苍白得可怕，身上也冷得吓人。
“我这就带你回去。”纪岱屿哑声道，“我绝不会让你有事……对不起，是我又没能保护好你。”
“纪总！”
关宴嘶声喊道：“抓住绳子！”
排开的海浪，让他无法再靠近。
纪岱屿回眸看过去，正看见绳子向这边飞来。
手指已经冻僵，手臂也麻木得近乎无法动弹，但他还是挤出最后一丝用力，牢牢将绳子握紧，缠绕在了自己的手臂上。
关宴用尽全力，将他和奚筠给拉扯过来，把人给扶上船。
“去医院……”
纪岱屿唇齿发颤，紧紧抱着奚筠，搓动着她的手臂和掌心，让她身上回温。
关宴忙将毯子盖在两人身上，将外套也给了纪岱屿，让他给奚筠盖上。
他看着奚筠毫无血色的脸庞，心里莫名也生出慌意。
莫凌霄的游艇已经失去踪迹，但即便能看见，现在也不是追他们的时候。
游艇立刻调转方向，向江城飞快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