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筠眉梢微微挑动，眼尾弯出点笑：“好啊。”
馄饨店的老板已经认识他们了。
此刻生意清淡，老板娘坐在旁边和他们唠嗑：“你们是住在这附近的吗，常看见你们晚上穿西装过来吃呢，是在同一家公司上班？”
“对。”
奚筠点点头，简单一个字，回答了她全部问题。
“哪家公司呀，现在好多地方都不允许办公室恋情呢。”老板娘絮叨道，“我家儿子刚刚大学毕业，去的那家就明文规定不许内部谈恋爱嘞。”
“嗯……我们好像没有这样规定的吧？”
奚筠看着对面的男人，毕竟老板都在这里谈恋爱。
老板娘笑眯眯道：“这多好呀，平时大家都上班，能接触的就只有办公室里的人，这不让谈恋爱，以后可怎么找对象。”
“诶对了，你们是情侣，还是夫妻呀？”
奚筠嘴唇微微一动，来不及回答，就听纪岱屿低沉道：“是夫妻。”
奚筠微微一怔，心头悄然漾开丝波澜。
她没去反驳，默默认下两人间的关系。
老板娘“诶哟”一声，乐呵呵道：“我就说嘛，配得很呢，你们都这么好看。有孩子了吗，应该没有吧，打算什么时候生？
”
奚筠撇开脑袋，讷讷无言。
纪岱屿笑笑，大方道：“再等段时间吧，现在比较忙。”
“唉，你们年轻人就知道忙，这最重要的还是家庭，可别为了钱，什么都失去了。”
“谢谢提醒。”
老板将馄饨端上来，轻轻推一下老板娘：“别在这里坐着了，人家要吃饭呢。”
“行行行，你们吃，我去给你拿一碟小菜，送给你们的。”
小菜很快端上来，老板娘没有再继续打扰他们。
店里客人陆陆续续到来，他们也没什么空闲。
纪岱屿用勺子拨着汤，状似随意问：“刚刚我说夫妻关系，你怎么没有反驳呢？”
“出门在外，他们又不知道我们是谁，没必要事事都解释。”奚筠平静道，“聊得气氛正好，我不至于去做破坏气氛的事情。”
纪岱屿掀起眼眸，幽深眸光缓慢落在她身上。
她似乎不如从前那般排斥了，现在对他的接受度也越来越高。
唇角浮现出些微笑意，他咬下口馄饨，暂且将话给咽下。
等回到家里，他才再度试探：“奚筠，我们去结婚怎么样？奶奶很喜欢我，我可以再请她出面，让她先为我办理离婚，我想她是愿意的。”
奚筠微微一怔，眼眸里有古怪之色一闪而逝。
纪岱屿知道结婚证的存在，这件事她是知道的。
明里暗里地，他也试探过许多次了，这次很明显也是在试探。
望着他隐含期待的眼，奚筠沉默片刻，仔细斟酌着词汇，最后道：“我认为你所说的事情，在关键时候，或许可以成为某种武器。”
“所以我想，现在可以不用那样着急去确定，我们两个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纪岱屿眉梢微动，眼眸里隐约浮现出几分深意。
他定定看着奚筠，和她对视良久后，才道：“我明白了。”
趁着奚筠回去换衣服的间隙，他给宋屿程发消息：“那天你从医院离开时，有遇见什么人吗？”
“……哪天？”
“我只住过一次院。”
纪岱屿面无表情地敲字提醒。
当时奚筠和兰湘婷打在一起，他从未去考虑过背后的深层次意思。
现在再想想，她们两个一起在病房里，本身就很奇怪。
而那时候纪岱屿和宋屿程谈论的内容，正是关于结婚的事情的。
刚刚奚筠的暗示，他听明白了。
正因为听明白，才觉得怪异。
她会不会已经知道……他知晓结婚证的事情
？
宋屿程已经回复消息：“没遇见什么人啊，怎么了吗？”
纪岱屿摩挲着手机，道：“那天你走后，奚筠和兰湘婷在隔壁发生矛盾，被我给看见。我怀疑她们都听见了，你想想办法，去试探一下兰湘婷。”
如果同一间病房的兰湘婷有听见，那奚筠也八九不离十。
宋屿程发过来一串无语的省略号，随后道：“大哥，我和她从没什么往来，你让我怎么去试探？再说这种话题，如果她本身不知道，那我试探之后，岂不是也知道了？”
“你想想办法。”
纪岱屿不负责任地发过去消息，就没再理会。
他的视线已经从屏幕间收回，望向走出来的奚筠。
……
“……不回答我，一定是和他老婆亲亲我我去了！”
宋屿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