狭窄空间内，空气骤然升温。
奚筠用手臂抵着男人胸膛，却挡不住他的攻城略地。
交缠的呼吸渐渐粗重，她的眼也有些许涣散。
快至一发不可收拾时，纪岱屿堪堪停住。
他眼尾烧着情动，极力克制道：“剩下的，等过几天再补。”
奚筠听出他话语里咬牙切齿的意味。
她小声道：“我又不欠你，不补。”
一句话，再度将纪岱屿的火给勾出。
奚筠先一步跑出去，喝水降噪。
等她坐回病床前，过好些时候，才看到纪岱屿从里面出来。
男人已经恢复衣冠楚楚的样子，周身缭绕着高不可攀的禁欲气息。
奚筠心里呵呵一声，冷着脸没有理会他。
纪岱屿坐过来，看着床上的人，主动同她讲话：“今晚，就是林纾说的最后时间了吧？”
奚筠淡淡道：“刚刚已经醒过了，应该没事了。”
“刚刚？”纪岱屿敏锐捕捉。
“……欧阳浔来的事情。”奚筠趁机解释，“我不想让妈妈看见他，才让他藏在那里面的。”
纪岱屿不咸不淡道：“藏就藏了，你跟着一起藏做什么？”
奚筠同样没什么情绪地回复：“我去叫他出来，让他尽快
离开。”
“只是这样？”
“不然呢？”
奚筠冷淡道：“就算我和他有什么，好像和纪总您也没什么关系吧？”
纪岱屿眸光一冷，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沁着十足的危险：“和我没关系？”
真当他不知道两人的关系吗？
奚筠懒得和他争论这一问题。
纪岱屿心头燥意再起。
扯住奚筠手臂，他正要拉人出去理论，床上人就又有了动静。
奚筠更没心思理会他。
一把将人给甩开，就紧紧盯着白婉华。
她徐徐睁开眼，眼眸里满是迷茫和不真实。
“……妈？”
白婉换缓慢转动目光，视线落在奚筠身上，哑声道：“这次……我又睡了多久？”
“就一会儿，一个小时都不到。”奚筠道，“你哪里不舒服吗？”
“这么短吗？”
明明做了那样长的梦。
白婉华轻轻闭一下眼，让自己渐渐从梦境中清醒过来。
再睁开眼时，她双眸已经恢复清明。
也看见了一旁的纪岱屿。
“你也来了……”
她哑声说了一句，眸中渐渐流露出复杂情绪。
上一次奚筠带着人过来，她是怎么说的？
白婉华记得清清楚楚。
如果不是有这样的记忆
，她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对亲生女儿说了那种话。
悲伤之下，泪水不受控制地从她眼角流下来。
奚筠忙伸手帮她擦去，担忧道：“你又怎么了？”
“……对不起。”白婉华嗓音哽咽沙哑，“我上次，真的说了很多伤害你的话，明明我也不想的。”
奚筠一阵疲惫。
她都已经决定忘却这件事了。
“不要再提了，好吗？”她无力道，“我不想再提了，你忘记它吧。”
白婉华立即噤声，看着奚筠的目光中透出小心翼翼。
奚筠已经不想看她。
她想要的是一个正常的母亲，而不是一直这样小心翼翼的人。
事情过去就过去了，她不是不能理解，何必一直再提呢，反而更伤心。
空气里渐渐流淌出几分沉闷，闷得奚筠不适。
她索性转开话题：“这次治疗，林博士团队引入了新研究，我想有必要让你知道。”
白婉华点点头表示了解。
奚筠抿抿唇，在要说出白老爷子时，嗓子却忽然卡住，不知道如何开口。
正在她犹豫不决时，病房门忽然打开。
奚筠回眸，正看到白老爷子进来。
病床上的人，和走进来的人同时一愣。
时
隔多年未见，再度触碰目光，却都是鬓白了霜发。
一时间，种种情绪在他们眼底翻涌，最后全部都化为了泪水。
奚筠悬着的心，在看到白婉华没有闹起来时，渐渐放下。
“我们出去吧。”纪岱屿在她耳旁低低道，“先让他们聊。”
奚筠点点头，乖乖随着纪岱屿走出来。
病房门一关，走廊里的安静反而让奚筠放松。
靠在冰冷墙壁上，她看着窗外的蓝天，忽然有点恍惚。
白老爷子和白婉华或许能够冰释前